電話那邊的控訴活像個人體機關槍,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震得人耳朵疼。葛興忍不住把手機挪遠了一點,按開免提扔在了茶幾上。
“你跟我說實話,葛興。”電話那邊的周青柏深吸了一口氣,百思不得其解地問:“你到底從哪認識的這麽個人,他真的靠譜嗎,你別是在大街上隨便給我抓來的吧。”
葛興躺在沙發上笑得來回打滾,偏偏又不能出聲,憋得滿臉通紅,才忍不住笑著說:“其實我跟他不太熟。”
“那你還敢介紹給我!”周青柏頓時急了:“你到底是不是我朋友!”
“別著急啊。”葛興憋著笑,用一種慈愛而寬和的語氣說:“但我跟他媽是忘年交,所以對這孩子還算了解。”
周青柏:“……”
“中山公園相親角,他媽媽可是VIP攤位人員。”葛興摸著下巴想了想,說道:“而且人開明又溫柔,還特別願意接受新鮮事物,一看就是個模範婆婆——”
周青柏:“……”
“滾蛋!”周青柏忍不住打斷他:“你居然在相親角給我找對象!”
周青柏現在不覺得葛興跟那位算命大師有地下交易了,憑他這種拉皮條的執著性,隻想賺錢的商人沒他這種毅力。
一個男人,為了給另一個男人拉皮條,居然能去逛中山公園相親角,親身下海打入中老年群體的內部,這是一種多麽恐怖的信念。
放在古代,這妥妥就是一個越王勾踐。
臥薪嚐膽,不擇手段。
“我輸了,哥。”
周青柏徹底心服口服,他也不管電話那邊看不見他的動作,忍不住給葛興隔空比了個拇指。
“恕我直言,哥。”周青柏誠懇地問:“您的人生是有什麽拉皮條指標嗎,比如拉夠九十九條紅線能從天而降一個天命良緣?”
“那倒沒有。”周青柏不是第一個問這問題的人了,葛興早就鍛煉出了一副標準答案,聞言滿不在乎,大咧咧地說:“頂多就是未來我的墓碑上可以刻一個百家之福的橫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