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從未想過,一件事情能跌宕起伏成這樣,更真切的意識到了什麽叫【屋漏偏逢連夜雨】。
“我馬上去學校。”秋蟬聲音沙啞的跟白曉說:“你別跟那群正在遊行的學生吵架,我馬上就到了。”
他跟白曉掛斷電話的時候,燕清竹已經從身後走出來了,燕清竹換上了一身淺灰色的西裝,額前幾縷碎發垂在眉邊,他見秋蟬的臉色比剛才更不好了,便問他:“怎麽了?”
秋蟬一時間難堪到了極點,他不知道該怎麽跟燕清竹開口說自己現在的遭遇,他簡直就像是一顆大毒瘤一般,走到哪裏都被人罵,他雖然知道這並不是他的錯,但是他身上沾了這麽多汙穢,很怕別人會嫌棄他。
“學校裏,有些麻煩。”秋蟬一開口,聲音都絲絲縷縷帶了哭腔:“我現在要去學校一趟。”
燕清竹的眼眸緩緩眯起。
燕清竹有一雙狹長的狐狸眼,微微上挑,本是個狡黠尖銳的模樣,但因為時常麵帶笑意,所以並不顯得刺人,反而顯得有幾分溫潤,但當他定定的看著人的時候,那雙眼卻總會露出些鋒芒來。
秋蟬依舊沒意識到,他已經紅了眼了,鼻子上的酸勁兒一上來根本壓不下去,眼淚劈裏啪啦的往下掉,他哭的直抽。
燕清竹看著他,臉上的笑意一點點淡下去,到最後幾乎消失不見了,隻是定定的望著秋蟬看。
他從未見到有人能哭的如此好看,每一滴眼淚都像是哭到他心裏一般,秋蟬越是哭,他越是挪不開眼。
“我同學說,他們要老師開除我。”秋蟬抽噎著、斷斷續續的把電話裏的事情都說了一遍,可他都說完了,也沒聽見燕清竹回話,他腫著眼皮抬起頭看燕清竹,就看見燕清竹眸光咄咄的望著他。
燕清竹生了一張如雲上星月般出塵的臉,平時笑起來的時候風光月霽,但不笑的時候就顯得清冷疏離,眉目間竟多了幾分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