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蟬當時就站在不遠處, 他親眼看見趙挽樂撲上來的時候,燕聽山驟然挺直的胸膛、以及他伸手調整輪椅的動作。
但是太慢了,他根本就躲不開趙挽樂。
他甚至眼睜睜的看著趙挽樂那張青青紫紫黃黃糊著眼淚鼻涕的臉直接貼在自己的大腿上,跪在他的身上哭嚎, 並引來所有人的注目。
當時燕聽山的表情太過於肅殺, 甚至都可以稱之為猙獰, 以至於秋蟬都退後了半步。
但趙挽樂依舊沒有察覺到。
在他的眼裏,他是燕聽山的唯一「特殊」。
燕聽山給他無數資源, 他要什麽,燕聽山就給什麽, 他和誰起矛盾,回頭去告訴燕聽山, 燕聽山一定會為他出頭, 他囂張跋扈四處得罪人,燕聽山從來不曾束縛他,包括但不限於耍大牌, 欺負同組人員,打人,潑導演一臉水,他的很多事情連經紀人都看不過去,會偷偷規勸他,但燕聽山從來都隻會縱容他。
有那麽幾次, 他自己也覺得自己有些出格,所以他去問燕聽山:“你不會覺得我對那些人做這些事很過分嗎?”
燕聽山當時剛和他歡愛完,看向他的目光裏滿是深邃的柔情, 幾乎要把他整個人都給吸進去。
“你身上打的是我的烙印。”趙挽樂聽見他說:“沒避開你, 就是他們的錯。”
趙挽樂自此就知道了, 他在燕聽山心裏重要無比。
他也知道了被人寵愛是什麽滋味兒,他離不開燕聽山的愛,就像是鳥要展翅飛翔,魚要在水裏呼吸一樣,他離開燕聽山會死。
所以,他才會對秋蟬的存在患得患失胡作非為,但是燕聽山這一次卻沒有像是往常一樣縱容他,甚至還要解除和他的關係。
這怎麽行呢?
他是如此深切的愛著燕聽山,他的所有生活都圍繞著燕聽山而轉動,他願意放下一切來挽回燕聽山。
他可以不再那麽貪心的去和所有人宣告他和燕聽山的關係,可以收攏所有尖刺,去安靜當一個藏在黑暗中的隱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