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確實有些紮眼。
藍洵玉對著菱花鏡照了照,很滿意。
鏡子上的人,一字眉,鼻梁柔和,眼眸深邃,嘴唇豐潤,雖然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單看各個出彩,合在一起,卻普通得再不能普通,放在人群堆裏,誰也不會留意他,再看一身的灰色的粗布長衫,腳上青色的長靴,頭戴綸巾,怎麽看怎麽像一個斯文儒雅的書生。
藍洵玉將藍家的家譜,藍家的親眷,朝中的同僚,皇宮裏蕭允胤的親屬關係等寫在紙上,畫成樹枝一樣的形狀,最後畫到生母薛氏時,筆尖點頓在那裏不動。
花闕整了整衣領,捋順袖子,抬眼看著藍洵玉眼中的迷茫,道:“怎麽了?”
“我突然想不起我母親的閨名叫什麽。”
“奧?”
“我對母親的記憶實在太少,從天行山上回去幾次,母親似乎……”
藍洵玉說著低下頭,寫了薛氏,道:“母親似乎也沒有多歡喜,總是淡淡的,疏離而冷清,所以你扮做我回到藍府見到她,她也看不出。”
頓了頓,藍洵玉又道:“隻是,碰到我師父的話,你要避開,我師父必定是能看出來你我不同。”
花闕撩開衣擺,優雅端正地坐在椅子上,拿起桌上藍洵玉平日佩的白折扇,笑道:“你這麽確定?”
藍洵玉將寫好的關係樹枝圖給花闕,道:“嗯,往日,我一夜沒有睡好,臉色稍微差一些,師父都能發覺,更何況是個大活人。”
兩人分離後,花闕朝藍家方向去,藍洵玉則來往後山那隱蔽的山洞裏探查一翻,冰冷的石**還有血跡,血跡已經幹了,順著後山的山路往下走,看到路上隔一段距離有幹了的血漬。
師父帶著傷走一段路停一段路嗎?
藍洵玉一直走到後山腳下也沒有見到人。
難不成出城了?
天行山在京城的近郊,屬於京城內,要從京城內出去,必過舞陽城門,藍洵玉從天行山下來,發現酒樓茶肆驛站到處貼著蕭炎天的畫像,官兵五人一隊,凶神惡煞,拿著畫像到每一個客棧查來往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