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洵玉好整以暇,笑道:“是!”
一股殺氣陡然而起,藍洵玉不知怎的心裏一陣陣揪痛,他腦海裏不斷出現剛才蕭炎天說的那句話:我就當他死了。
在那山洞裏,難道蕭炎天真看不出來他迫不得已離開?
難道蕭炎天真以為他狼心狗肺跟著蕭允胤了?
十五年師徒情,他五歲跟著蕭炎天,明麵上,他有父有母,但這父母說不出冰冷疏遠,他長這麽大,薛氏從來沒有抱過他,看他的眼神也沒有半點慈愛,反而好像恨不得他趕緊快點滾開,藍鎮遠更奇怪,眾人麵前演著父慈子孝,背地裏,從不見他,也不和他多說什麽,連著那日宮變,藍鎮遠忽然殺出來,助陣蕭允胤,藍洵玉提前一點都不知情,家裏的幾個兄弟也不和他走近。
藍洵玉看上去什麽都有,美貌,家室,才華,貴胄,再仔細了看,他什麽也沒有,隻有一個冷冰冰的蕭炎天。
而現在,這個人卻說,隻當他死了。
藍洵玉慫得的膽子突然放開了,也不怕死了,滿不在乎地走到蕭炎天跟前,手指輕佻地抬起他的下巴,笑道:“你如果想活命,還是乖乖扮我的娘子,要不然,我現在就去報官,讓人來抓你。”
一把冷劍劃開白皙的脖子,一滴血落下來。
藍洵玉動也沒有動,隻盯著蕭炎天,蕭炎天對視良久,將劍插在劍鞘裏,轉身回了房,坐在梳妝台前修整,藍洵玉跟了進來,給蕭炎天梳了雲鬢,臨了奪了蕭炎天的劍插在自己腰間,道:“哪裏有娘子拿劍的?”
“你……”
一條腿踩在凳子上,一條腿垂落著,藍洵玉坐在**,像個痞子一樣,笑道:“我怎麽?我是你相公……”
劍拔弩張的氛圍裏,蕭殺之氣陡然而起,藍洵**有些發抖,心裏直打鼓,把自己那慣性軟著往地下跪的膝蓋硬生生憋回去,臉上撐著笑,嘴上卻不敢逞能多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