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洵玉並沒有比李涵清好多少。
他從來沒有為錢擔憂過,跟著蕭炎天,從不缺錢,蕭炎天的廣袖裏總是有銀子和吃的,他需要錢的時候,還沒有開口,荷包便遞過來,他餓了,蕭炎天會喂他桂花糕,再往更小的時候,還有各種雜七雜八的哄人開心的小玩意。
隻是,蕭炎天冷冰冰的,藍洵玉也沒有覺得自己多被疼愛。
樓雲夢打量藍洵玉和蕭炎天半響兒,道:“我可以付了你們的錢,但你們要跟我走。”
跟樓雲夢走還是被抓了去送官,藍洵玉毫不猶豫地選了第二種,他胳膊挽著蕭炎天笑道:“娘子,我們跟樓老板走。”
蕭炎天鳳眸狠狠剜了藍洵玉一眼,藍洵玉不知怎的,不怕死地起了壞心眼,手賤兮兮地在細腰上擰了一把,然後被蕭炎天一腳踢了個狗吃屎趴在地上。
眾人哈哈大笑。
樓雲夢也抿嘴打著折扇笑。
三人不一會兒到了一個朱紅玉樓前,樓前鎏金牌匾,牌匾上三個大字:戀春院。
還沒有進裏麵就聞到一股濃鬱的脂粉香氣,歡聲笑語,吵吵嚷嚷,觥籌交錯,鶯歌燕舞,絲竹琵琶,管弦聲聲,好一派春色撩動。
姑娘們紗衣半遮胴體,官兒們長袖披著滑緞,三五成的如花美娟繞著達官顯貴,時不時還有一些奇奇怪怪嗯嗯啊啊的聲音。
紅色綢緞挽成大花掛滿牆,每一處都透著春意**漾。
穿過朱紅走廊,到了後院,樓雲夢也沒多說什麽,隻算了藍洵玉一共欠多少錢,做多久護院還得清,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要做一年三個月零五天。
臨了,樓雲夢道:“讓你那“娘子”把女裝脫了,在我樓某人的地盤,沒有人敢來查,隻要兩情相悅,契兄弟也沒有什麽丟人。”
蕭炎天換了黑色的勁裝,腰間一束,更顯得肩寬腿長,黑色的頭發被一根簡單的木簪挑起,披肩而下,如玄墨瀑布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