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牆之隔,天剛蒙蒙亮,傅醒幽倏然從**坐起身,他一隻手抓住正中間的被子,骨節用力到發白,青年於晨光熹微中露出小半截下巴,眉眼陷於濃鬱的黑暗,如同陷入某種掙紮中一樣,過了好半晌,傅醒幽抬起手捂住臉,發出一道輕哼,不帶有任何痛意,反而似妥協般地舒暢。
從前竭力控製,如今一見到江晝吟就城池覆滅,傅醒幽在睡夢中,對自己的師尊做了無法饒恕的事情。
從什麽時候開始的?傅醒幽也說不上來,隻是潛移默化地會吃醋,會嫉妒,會經常性拿自己跟師兄做對比,會在離開繁雲山後,相思不絕。
傅醒幽性格利落,一件事不會困擾他很久,是與不是,全在決斷,對江晝吟的感覺也一樣。
“咳咳……”
隔壁房間響起動靜,傅醒幽立刻掀開被子,緊跟著閉了閉眼,捏訣將身上清理幹淨,這才恍如沒事人一樣大步離開。
江晝吟睡得不舒服,總覺得胸口悶悶堵著,剛難耐地翻了個身,就被一股輕柔的力道往上抱了抱,江晝吟勉強睜開一隻眼,見傅醒幽不知何時在他身下麵墊了個軟枕,他本能地蹭了蹭,睡眼朦朧地看向傅醒幽,嗓音更是揉了一團霧進去,“還早,怎麽不睡了?”
傅醒幽喉結滾動,“師尊,我要去修煉。”
“你去。”江晝吟言罷支撐不住。
旁人看不到的地方,強大的神魂正在滋養江晝吟的身體。
江晝吟真正恢複是在三日後,像是一次性磕睡睡飽了,這天一睜眼他就覺得精神抖擻,聽到外麵有動靜,江晝吟趿上鞋推開門,陽光頓時撞了個滿懷,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他看到傅醒幽正在劈柴。
這是做什麽?
“要燒東西嗎?”江晝吟揣著手懶洋洋問道。
“後山的桂花開了。”傅醒幽來了這麽一句。
江晝吟沒跟上:“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