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不用找了。”
幾句話打發走艾維斯,克雷特將雙手環抱在胸前,倚著廚房台麵遠遠地打量沈斯尉。
酒紅色的絲質睡衣將皮膚襯得更加白皙,難得露在外麵的鼻尖圓潤光滑,飽滿的唇珠呈現淡淡的粉色。
——像是開在溫室裏的美麗花朵。
所以他到底哪裏來的自信,敢待在這麽危險的地方?
“我改變注意了。”飽滿的雙唇動了動,說著讓克雷特煩躁的話,“我決定留在這裏。”
啤酒瓶“啪”地放在台麵上,發出清脆又刺耳的響聲。
克雷特終於離開廚房,拖過一張椅子慢悠悠地朝沈斯尉走來,那架勢莫名有種刑訊逼供的意味。
椅子最終在單人床旁停下,克雷特大喇喇地往上一坐,抱著雙臂,敞著雙腿,對沈斯尉道:“我派人來接你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隻是單純陳述事實,但事實裏隱藏著矛盾的地方。
“然後我回來了。”沈斯尉故意避重就輕。
“你不知道房門密碼。”克雷特點破矛盾之處。
“我從樓道窗戶翻到外麵,再從陽台翻進來。”
沈斯尉知道克雷特會問這個問題,所以早就做好了準備。他甚至勘察過可能性,雖然難度有點高,但並不是完全不可行。
克雷特果然半信半疑:“就憑你?”
沈斯尉索性把問題拋還給克雷特:“不然你說我怎麽進來?”
電子門鎖沒有被破壞過的痕跡,隻有通過陽台才能進到屋裏。至少在這一點上沈斯尉沒有說假話。
但至於他是以什麽方式接近陽台,那全憑他說了算,因為克雷特也無法求證。
果然,克雷特沒再糾結這個問題。他沉默了片刻,又問:“你不是要走嗎?為什麽改變主意?”
“回不去。”挨過最難的第一個問題,接下來便要輕鬆許多,沈斯尉懶懶地蜷起一條腿,將手肘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道,“我沒有完成任務,他們不讓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