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麵三句不離趕他走,沈斯尉早已習以為常。
隻是這次和以往都不同,他以後沒法再接近克雷特了。
兩人曾一起看動畫片,還一起打荒漠狼,拋開立場不談,這勉強算得上是愉快的相處。如果不是有任務在身,沈斯尉也不介意和克雷特交個朋友。
但現在肯定是沒機會了,克雷特明顯不想搭理他。
好在克雷特還沒有限製沈斯尉的人身自由,隻是讓他主動離開——當然,沈斯尉非常清楚,克雷特這麽做僅僅是因為他知道以沈斯尉的實力,無法限製而已。
等克雷特和夜鶯會麵歸來,若是發現沈斯尉還沒走,他可能就會強製讓沈斯尉離開,又或者親自看守能源站。
思來想去,克雷特不在的這會兒,似乎已是探查能源站的最後機會。
和克雷特分別後,沈斯尉獨自走在大街上,四周陸續有流民出現,他也懶得顧忌那些人的目光。
腰側的衣服被撕破了幾條口子,但還沒有到非常暴露的程度;領口雖然損失了兩顆紐扣,但也隻是露出了鎖骨下方,並沒有太大關係。
其實之前沈斯尉買衣服時不止買了這一套,但其餘的衣物都留在克雷特家裏,而他現在……
反正不是很想去。
克雷特跟荒漠狼戰鬥得那麽激烈,身上又是汗漬,又是傷口,肯定會回家洗澡換衣服。
兩人剛才鬧得那麽不愉快,現在沈斯尉又跑去克雷特家裏的話,他總覺得有些別扭。
好奇怪,他為什麽心虛?
他為了執行任務,欺騙克雷特難道不是天經地義嗎?
但為什麽……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憋悶感。
沈斯尉突然想到了在酒吧裏遇到的那個絡腮胡,他說克雷特不需要對任何人負責,隨時都可以拋棄流民,更別說平民。但當生命樹真正遇到危險時,他反而第一個站了出來,這搞得沈斯尉不知該怎麽定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