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器攜帶上足夠的蓄電池,趁著夜色一路向東。
自動飛行模式下,不需要有人盯著路線,兩人可以好好休息。
沈斯尉躺在副駕駛座的座椅上,看著投影到座艙頂部的新聞畫麵,對克雷特說道:“西區Z市的流民在注射新型藥物。”
新聞裏,Z市和鄰市之間的緩衝地帶排起了長龍,流民們挨個走向醫療人員,在側腰注射破壞生育能力的藥物。
克雷特偏頭看向沈斯尉那邊的投影:“想減刑吧。”
想要孩子的人畢竟是少數,平白無故的減刑機會,不要白不要。
沈斯尉道:“夜鶯還在旁邊演講。”
他放大新聞一角的畫麵,隻見數個穿著夜鶯圖案短袖的人,手裏正拿著大喇叭,不知在喊些什麽——新聞做了消音處理。
但他們手中的橫幅還是一閃而過:人人平等,拒絕瑪格人統治。
“他們很努力。”克雷特說道,“但願意傾聽他們的人很少。”
“因為如果沒有瑪格人,人們的生活環境會非常惡劣。”沈斯尉道,“夜鶯很難去改變人們的思維。”
“那你呢?”克雷特突然問道,“平等和安全,你怎麽選?”
“我……”
沈斯尉突然想到去頂層見米勒時,阿道夫曾問過他對社會體係的看法。
當時他的思維還被冷凍在二十五年前,對這些事也沒有太多感想。但在讀過阿莫爾的日記後,他承認他有受到影響,覺得現在的社會或許並沒有那麽美好。
“我選中立吧。”他說道,“但我相信大部分平民會選擇安全。”
“是的。”克雷特無奈地呼了一口氣,“所以夜鶯缺少足夠的說服力。”
“那你覺得他們會武力發動政變嗎?”沈斯尉問。
“不會。”克雷特道,“這幾年夜鶯遭到打擊,規模始終無法擴大,沒有發動政變的能力。而且隻要不改變人們的思想,就算武力推翻統治,也不會贏得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