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定位器放在母親辦公室後,沈斯尉和克雷特出發趕往西區Z市。
夜晚畸變怪物橫行,空中有許多怪鳥飛過。盤旋的鴿群不見蹤影,覓食的貓頭鷹成了主角。
躲過一隻突然出現的蝙蝠,克雷特拉升飛行高度,看著始終沒有閉眼休息的沈斯尉問:“如果可以擺脫控製,你有想做的事嗎?”
沈斯尉仔細想了想,輕輕動了動嘴唇:“沒有。”
無論是加入夜鶯,還是找莫林算賬,這些都是後話。
他還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擺脫控製,現在想這些也沒有太大意義。
相比起來,他反而更在意阿莫爾的下落。
雖說兩人互不相識,甚至都沒有見過麵,但沈斯尉讀過阿莫爾的日記,又了解他和戀人的故事,多少會有些放心不下。
“傷口還疼嗎?”克雷特又問。
沈斯尉低頭看了看手腕,分子材料已經修補好傷痕,看不出被刀劃過的痕跡。
“不疼。”他說著調整了一下椅背角度,“我休息一會兒,白天換你。”
第二天下午,接近傍晚的時候,兩人終於抵達了西區Z市。
流民們還沒有出來活動,街道上隻有寥寥數人。一隻畸變鬣狗在小巷裏轉悠,不小心觸發到商鋪的防禦係統,被子彈打成了篩子。
飛行器降落在一棟被炸毀的建築旁,建築的底層有一家小小的理發店。盡管店裏空無一人,但店門口的三色燈箱仍在閃爍。
“這是麥爾肯的店。”克雷特通過麵部識別,帶著沈斯尉走進了店內。
“他的副業是理發師?”沈斯尉環顧四周,隻見理發店裏工具齊全,完全看不出跟機械師有任何關係。
“不是。”克雷特道,“你知道理發店為什麽要掛紅白藍三色燈箱嗎?”
沈斯尉搖了搖頭,他隻知道這好像是行業規矩。
“因為古羅馬時期,有人發明了放血療法,但當時的人認為放血是髒活,便把這種事交給了理發師——用他們的剃刀。所以理發師等同於那個時代的外科醫生,紅色代表動脈,藍色代表靜脈,白色代表紗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