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溫言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醫生的眼神讓宋莊桐想錘爆他的腦袋。
“趕緊給人看病。”
在大熱天受寒發燒的滋味非常難受,溫言剛剛才擦過的身體,在吊針紮好之後又出了一身的汗。他昏昏沉沉睜了眼,跟調整吊瓶速度的醫生對視了一眼,然後費勁地張了張嘴。
醫生湊到他麵前,問:“怎麽了?”
“水……可以麻煩你幫我……”
“喝水是嗎?”醫生心領神會,把溫言給稍扶高了一些,端起宋莊桐準備在床頭的溫水,遞到溫言唇邊。
幹燥許久的唇瓣終於濕潤,溫言大口吞了些熱水,喉嚨潤過之後舒服不少。
“謝謝你。”
他的目光在房間裏掃了一圈,最後落到醫生身上。
“他走了嗎?”
“宋莊桐嗎?他走了啊。”
見**的人神色失落,他又補了一句:“我很專業的,等你燒退了我再走。”
溫言的下巴白皙又小巧,他消瘦的臉頰沒多少肉,低頭時有柔順的黑發落下,除了恢複些血色的唇,下巴連著脖頸都是一片白,整個人在昏暗的床頭燈光下看起來脆弱易碎。
雖然搞不懂喜歡男人是什麽感覺,但他好像有點理解宋莊桐為什麽會對這人心動了。
“騙你的啦,他去接他兒子了。”
溫言倏地抬頭,看著床邊的人。
“別到時候我把病過給他了。”
“你得有人照顧,宋莊桐也不敢把兒子一個人丟在家裏。”
這話讓溫言沉默了一會兒。
“我自己也可以照顧自己。”
對他的身體狀態再了解不過的醫生抱著雙臂,無語地看著溫言。
“你並不可以。”
溫言輕笑了兩聲,說:“我隻是因為瘦,才看起來病得很嚴重,其實沒那麽虛弱。”
“這話你拿去騙騙宋莊桐還行,騙我就算了吧。”醫生上前去拿掉溫言身後的枕頭,把他扶著躺下,“行了,趕緊躺著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