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房間,楚辭奔到行李箱旁翻出藥瓶,倒出一片,連水都顧不上喝就一口吞下。
他背靠床坐在地板上,頭深深埋進膝蓋之間,等耳朵裏那串尖銳的噪音消失,才動了一下。
外麵,天色已經暗下來。
手機響了一聲,是顧齊安發過來的機票信息,隔天一早飛。
顧齊安:【到芝加哥正好是中午,我去接你。】
楚辭慢慢地打字:【不用,我打車就行。】;
回完信息,他把手機扔到一邊,做了個深呼吸,從地上爬起來開始收拾行李。
行李不多,十分鍾不到就搞定,他又把床鋪好,把桌子上的茶杯、便簽、電話簿通通放好,又把衣櫃裏的晾衣撐朝同一個方向擺好,就差沒把地板也拖一遍,實在無事可幹之後就坐在電腦旁,開始修片。
他強製自己不要閑下來,用零零散散的東西填充大腦,把大腦填得滿滿當當的,但還是無法控製有些想法從縫隙中溜進來。
陳峋最後的問題是什麽意思?
他為什麽要這麽問?
陳峋似乎還說了一句話,可惜他沒有聽到。
心裏不是沒有期待,但能和陳峋再見麵,已經是意料之外的驚喜,他不敢奢望太多。
這一夜輾轉反側,第二天一早他就退了房,打車去機場的路上,接到了中介的電話。
中介的聲音聽起來異常興奮:“楚先生,天大的好消息。有人要買你的房子,也同意全款支付。我現在草擬合同,你趕緊來簽約。”
這的確是天大的好消息。楚辭趕緊讓司機師傅先掉頭,然後問中介:“在哪裏簽約?”
中介說:“買家提出在S大北門的咖啡館見麵,我一會把定位發給你。”
聽到是這個地方,楚辭臉上的笑掉了下來,與此同時,心猛地一沉。
半小時後,出租車在咖啡館門前停下。楚辭站在門口,看到玻璃門上寫著營業時間是10點到22點,而現在才剛9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