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鼠們用力嗅了嗅, 耷拉著腦袋頹廢蹲在地上。
這一片荒沙的沙礫都被他們撿完了,胥朝起彎下腰將小老鼠們裝進儲物袋裏,他和二胡君朝南邊走去。
南邊比北邊潮濕些, 隻是這濕氣帶著刺骨的寒意, 天越來越冷了, 胥朝起蹲著下來摸著沙,沙土有些濕潤。
據二胡君所說, 沙海下是冥河, 想必摻著沙土的水便是冥水了。
厲風將沙塵吹起,細碎的冥水也被吹在了胥朝起臉上,凍得他嘴唇微顫。
胥朝起邊走邊側頭看向二胡君:“尋夠所有的沙真的可以將一個人拚好嗎?”
他哆嗦著環著手臂, 長久未有人為他束發, 鬆散的墨發早就披下來,隨風一吹, 幾根發絲粘在他的唇上, 顯得他更蒼白薄弱。
二胡君頓了頓, 垂眸望向地上的冥沙:“我問過他,是他告訴我這麽做。應該可以……應該……可以。”
“他?”胥朝起剛問出聲,大風擾亂了他們的聽覺,隱約間胥朝起好像聽到了流水的聲音。
胥朝起望向前方,前麵多了一條三指寬的小水流,水中好像有光芒閃爍。
“是冥河。”二胡君微弱道。
他們二人走上前去,水流中卷了三四粒沙。
二胡君蹲下身打開盒子, 胥朝起的目光則順著流水的方向看去。冥水是深黑色的, 在圓月的照耀下波光粼粼。
遠處的水流已經有五指寬了, 而且水麵似乎還混著一粒沙。
他與二胡君見狀, 連忙追著沙礫。
極西北之地常年有大風吹襲, 今日沙礫在東處明日就可能到了西處,這條河卷的碎沙還不少,他們順著河流一路撿了二十多粒沙,而小水流也成了一丈寬的小河。
“嘩啦啦——”冥水在下著坡,朝著沙下鑽去,二胡君見狀義無反顧追到下麵,胥朝起也隻能跟著二胡君。
沙下是一個洞窟,裏麵滴著冥水,水聲越來越響,最終匯聚到一口小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