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白衣仙人將偌大的一捆公文捧至頭頂,他走在懸在半空的天梯上,步履安詳。
伏玄道如以往那般先看到天梯兩旁的泥土,待到花草多了,周圍的靈氣也濃鬱了起來。
他又踏上了一階天梯,自身仿佛穿過了什麽。他頭微抬,遙遠的仙宮竟能看見虛影了。
就在這時,一旁陌生的氣息讓他止住。他側過頭,隻見青年眼巴巴地看著他。
伏玄道微愣,而後俯身行禮:“胥師祖。”
胥朝起仔細端詳著伏玄道,他一會兒打量著對方剛進來的入口,一會兒又低頭瞧了瞧自身。
他梗了梗,微聲問:“你是如何通過這結界的?”
伏玄道處映天宗大小事物多年,早已事事穩貼,然青年容貌迤邐,眼神潔淨,竟讓他失了防備,不假思索疑惑道:“此處何來結界?”
他剛一說完,頭皮瞬間發涼,生了一背的汗。
他瞳孔微縮,俯身低下了頭,隻求掌門方才沒有聽到他方才所言。
胥朝起蹙眉,他當著伏玄道的麵將手向外推了推,果然他的手被無形的結界擋住,掌心成了一條線。
“為何隻有我被結界鎖住了……”青年低語,睫毛垂下。
伏玄道腰更彎,不敢接話。
他總不能說他師祖金屋藏嬌吧?他壽命雖長,卻經不得造作。
胥朝起看向一旁的結界,結界讓他掌心觸感冰涼,好像有人用鏟子在他心裏撥土,其實他清楚緣由。
不管他心中如何想,但表麵上他又變得輕鬆。
他看向抱著一堆公文的伏玄道,餘光映著直入雲端的天梯,他眼珠轉了轉,提議道:“天梯如此之高,光憑腿走,至少要走上半日。你不如用法術飛上去,順道載我一程?”
他說話時笑意盈盈,指尖在腰側捏了捏符紙。
今日他禦紙鶴耗費了不少靈力,回去怕有些艱難,倒不如讓人帶他,也能省些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