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駱靖宇父母家裏時,駱靖宇先下車去取東西,文箏提著裝著煤球的籠子,臨出去時,深深地看了一眼放在儀表台上的照片,平放著的照片什麽也看不清,有些反光,文箏垂下頭,額前的發軟軟地垂了下來,遮住了他的眼睛,文箏動了動嘴角。
都過去了,卻始終還是在介懷,一千多個日子裏,沒能同他說一句話,活成了駱靖宇過去裏的一塊背景板,不,背景板好歹還有出鏡的資格。
他隻是一個,路人,三年同窗的路人。
文箏深呼吸了一下,最終轉身出去。籠子裏的煤球墨綠色的瞳孔張望著他,嗲嗲地叫了幾聲,似乎是察覺到主人的難過,想以此來安慰。
駱靖宇拖著行李站著等他,長身玉立的挺拔模樣,這麽些年,文箏想,也許他就是等這麽一天,對方在前方的路等他,這便足夠了。
心裏所有扭曲的欲望,他都會克製好,這樣的日子來之不易,什麽都不能成為阻礙,哪怕是自己。
一進屋,駱母就急忙拉著文箏坐下,然後上上下下把人打量得臉都有些紅了時,才拉著文箏的手說:“瘦了,辛苦你了小箏。”
文箏淺笑著,笑容清朗溫潤,“媽,不辛苦,我很開心。”
駱靖宇一打開貓籠,煤球幾下就跳到文箏懷裏,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文箏和駱母說話說得有些久了之時,煤球便在文箏的膝蓋上睡著了,兩個多月的煤球長大了許多,皮毛水光滑亮,又長,一盤起來大大的一團。
駱母瞧了一眼說:“這貓挺重的吧,會不會累啊,把它放沙發上吧。”
“不重。”文箏有些耳熱,他又不是易碎的瓷娃娃,“靖宇他都同您說了,過一個星期我們要出去旅遊,煤球就麻煩您同爸給照顧著。”
“這貓叫煤球?這名字靖宇起的吧。”駱母把頭發別回耳後,接著道,“靖宇這家夥終於開竅了,小箏,不舒服了就直接整治靖宇,這是他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