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宴聽了柳如雪的話也沒有多大的反應,他抬眼皮瞧了自己母親一眼,然後坦然地說:“對不起,媽,我辦不到。”
“你!”柳如雪氣得麵色鐵青,“反了啊你,你媽的話都不聽了,非得你老子來收拾你才同意是吧?”
“誰來都是一樣的,”文宴表情很平靜,甚至還帶著笑容,“我三十了,不是三歲。我做的決定,誰都改變不了的。”
柳如雪怒到極點反而冷靜下來,她冷哼一聲,然後攤了攤手,“隨你的便吧,反正我盡力了。你說了你也三十了,我管不了了。到時候你爸也沒處怪我去。”說完,柳如雪帶著她來的人就離開。
文宴歎了口氣。他母親愛玩愛鬧,卻不是真正沒腦子。她隻是肆無忌憚地享受生活,反正她有這個資本。打比方說上次文箏和爺爺的家產問題,自己的父親得端著那個姿態,他母親就扮演那個惡人,他們之間的默契,倒還詭異地好。
這樣的家庭就是,各自安好。
應付自己的父親,文宴覺得還是沒有問題。可是,他真的要為了江良安…
文宴在沙發上坐了良久,把西裝外套脫了,才進了房間。叫陳阿姨出去後,他坐在了床邊看向沉睡中的人。
那道疤從眼瞼處橫亙了半張臉,如今雖然已經淡上了許多,但依然可以窺見當初的凶險。
江小少爺如今,是真的什麽都沒有了。文宴知道,江良安與原來天差地別,可他現在,竟然莫名希望江良安能像當初一樣,雖然跋扈得討人厭,但其實隻要他願意教,江小少爺還是願意聽他的話的。不像如今,瘋瘋癲癲,隻要他一個不注意就可以任人欺淩。
文宴還在想事情,江良安就醒了過來。他偷偷地看了一會兒文宴,才囁嚅著說:“宴哥,你怎麽來了?”
“你哭,我就回來了。”文宴看著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