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聿連著好幾周都沒有點開短視頻軟件。
他通常做了決定不會擅自改的。之前也不知道是被誰下降頭了,才看了那麽些無聊的視頻,對他來說一點也不正常。
祁聿覺得可能是自己素久了,要不然為什麽連看個民工做飯吃飯,都能津……從頭到尾看完?
雖然說那個民工長得的確比普通農民工要順眼那麽一點,身材也沒有那些在外袒胸露膀的大老爺們那樣肥碩或柴瘦,但這些都不能掩蓋他是一個底層打工的鄉巴佬的事實。
祁聿討厭生活在那種環境下的人。
他們粗俗,魯莽,渾渾噩噩,每天隻盯著眼前的一畝三分地汲汲營營。但不管怎麽掙紮,都是埋頭朝著臭水溝,看不到頭頂明亮的太陽。
也是。
在那樣一個密密麻麻擠滿攤位和旅館,人們擁擠著蝸居在簡陋握手樓裏的破地方,頭頂哪有什麽太陽呢?
抬起頭,能看見的隻有從鐵窗欄支出來的晾衣杆,洗得發白的褲衩和破爛背心,以及電線上掛著的塑料垃圾。
在那種地方生活的人。
注定要被生活壓垮。
不。
或者換一種話說。
他們沒有生活。住在那裏麵的人,大多數心裏隻會想著一件事——謀生。
這種環境與祁聿已經很長時間沒有任何關係了。他如今工作體麵,居住舒適,生活健康,雖然不能算非常有錢,但也能夠實現基本的財富自由。
與視頻裏那個民工可謂是天壤之別。
既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也就沒必要在意關注。祁聿覺得雖然自己不是個好人,但也沒興趣看著殘酷的現實將一個咧著大白牙的憨子反複折磨,直到那雙眼睛裏光亮不再。
他隻是偶爾會想——
等下次成子讓他打榜投票的時候吧。
如果有剩餘的打賞禮物,他就順便扔給那個叫大川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