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罷,盛聞景起身的同時,扣好胸腹的西裝扣。他微微弓身,從聽眾席中悄然退場。
這家音樂廳他來過很多次,業內的年輕鋼琴家喜歡找他做統籌,後台通道,以及各處暗門,他都走過很多次。
輕車熟路來到後台。
此時,所有工作人員都聚集在台側,厚重的窗簾布下,圍著肖詢秋的助理,經紀人,各個合作方派來的工作人員。
音樂會有友人合奏的環節,這次肖詢秋邀請了在國外時,同班學習樂理的新晉小提琴家——趙箏。
趙箏還待在後台化妝,見盛聞景從拐角處走來,笑著放下眼線筆道:“花在休息室,不過還沒到獻花環節,不繼續聽會嗎?”
後台的燈開得足,趙箏又坐在化妝鏡前,整個人被映襯得光彩熠熠,尤其是眼尾處的金色高光。
盛聞景頓了頓,道:“我有事先走了,待會幫我把花送給他。”
因為肖詢秋的緣故,盛聞景認識了很多年輕的音樂家,與趙箏最熟。
趙箏緩緩站起,雙手搭在椅背上,然後仔細看了看自己的妝麵,笑道:“好無情啊,盛老板。”
開工作室後,盛聞景身邊的朋友經常開玩笑,叫他盛老板。
盛聞景不置可否,做了個再見的手勢,“回頭請你吃飯。”
趙箏的高跟鞋在空曠中,發出清脆且有規律的響聲,她背手走到距離盛聞景兩米遠的距離。
站定,彎眸道:“我也有花要送給他,怎麽辦,沒有力氣同時捧兩束。”
盛聞景抿唇,趙箏見他表情不變,轉而笑道:“知道啦,你快走吧。”
顧堂回國後,已經觀賞了無數年輕音樂家的演奏會,顧家今年收購了一家幾近解散的樂團,由顧堂管理。他在接手的第一天,便解雇了所有演奏者。
毫無心氣的樂團,唯有脫胎換骨,才有可能再次煥發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