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方便,霍宇川直接把人拎進了旁邊一條更為僻靜無人的小巷子裏。
賀厲可不知道自己掙紮不能地被狼狽揪進小巷裏這件事,什麽時候成了輕飄飄地替他“行方便”了。
被一個小屁孩把腦袋按在地上摩擦這件事讓他感覺在這一天丟盡了臉。他的人摔坐在地上,立刻本能地挪蹭著往後退去。
霍宇川拎拎褲腿在他身前蹲下來,動作閑散得就像是找了個地方抽煙。他烏黑的眼瞳靜靜凝視著麵前的人。
賀厲被盯得心裏愈加發毛,他剛張了一下嘴。
“叫出來的話,下巴會被卸掉。”
他語氣不像是開玩笑。賀厲微不可見地頓了一下,臉色難堪,重重呼吸著,問出一句:“……你把我帶到這想幹什麽?”
被霍宇川反問:“不是你先想打架的嗎?”
賀厲沒有話了,看著他的眼神中帶著警惕。
賀厲自認也算是閱盡了形形色色的人了,但他從沒見過有誰是像霍宇川這樣,他給人的感覺真的像塊無悲無喜的石頭。
那雙眼睛看著一切事物時,與其說那是空洞,更不如說他是無所謂,他根本就什麽都不放在眼裏。
正如他現在看著眼前的賀厲,臉上什麽表情也沒有。
霍宇川直接對他說:“瑾哥現在跟我在一起。”
從剛才開始,無論是把人拖進來、還是對他說話的態度,這小子都有種不易察覺到的輕慢,那是一種勝利者俯視的敷衍。
聽到他親口說出來的賀厲那一刻簡直恨得牙癢,但他身體也開始下意識地一點點往後退,想離這人散發的低氣壓遠點。
霍宇川語氣加重了:“別再糾纏他。”
直到碰上身後一堵冰冷堅硬的牆,無路可退了。賀厲抵著牆喘息兩聲,下一刻,這人忽然在霍宇川麵前反常地大笑起來。
從剛才看到那一幕之後賀厲就一直渾渾噩噩,這會他竟然直接將腦袋一仰,放棄地靠在後方牆上。他話音低下來,心如死灰道:“……你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