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川。”江珩看著夜空閃爍的星星,開口。
“嗯?”顧雲川在看他被月光鑲了銀邊的睫毛。
“我是不是……和你說過我媽媽的事?”否則解釋不了顧雲川怎麽會跟著他回家。
“對,第一次見麵的時候你就和我說了。”顧雲川點點頭,“你說你不怪她。”
“嗯,我確實不怪她,我能感覺到她愛我,她知道我是關不住的,總有一天要離開。”小鎮山頂上沒有一絲來自城市的喧囂,隻能聽見蟲鳴嘈嘈,江珩的聲音輕輕緩緩的,要融化在夏夜的風裏,“我沒有辦法陪在她身邊,如果能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其實也挺好的。”
顧雲川沒有說話,他隻是安靜地傾聽著,他知道江珩不需要過分的關心和無法感同身受的安慰。
“我是不是很乖?”江珩笑了一下。
“很乖。”顧雲川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覺得心髒酸酸軟軟的,“太乖了,可以不用這麽乖。”
“嗯?”
“你可以難過。”
“剛剛正難過呢,被你的冷笑話打斷了,好冷的笑話。”江珩露出嫌棄的表情。
“抱歉。”顧雲川笑了一下,“那……你可以無理取鬧。”
“無理取鬧?”
“做一些很想做但是平時做不了的事情。”
江珩說他想吃辣。顧雲川聽了依然覺得貓好乖好乖,但是他不知道自己很快就會後悔。
夏天是夜宵的季節,街上雖然鮮少看見行人,但是轉過一條小巷,燈火通明的燒烤攤處人聲鼎沸。
辣是一種觸覺而不是味覺,但燒烤又重鹽重油,因此顧雲川在試探江珩對觸覺的感知程度的同時還需要兼顧他的味覺。這邊顧雲川還在小心翼翼地調節江珩感官的閾值,那邊貓已經迫不及待地吃了兩串灑滿辣椒粉的牛肉串了。
“你要吃嗎?”江珩遞給顧雲川兩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