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彈擦過手臂留下的傷痕不算太深,隻是打鬥過程中裂開,血流得嚇人。江珩埋在顧雲川的頸窩裏,狂暴的精神領域正在被悉心安撫,毒素又麻痹了一些痛感,所以他在包紮的過程中呼吸平穩,除了疲憊和眩暈沒有其他的不適。
顧雲川的心髒因為剛剛江珩倒下的畫麵還在慌亂又酸疼地不安跳動著,他低頭親吻江珩的耳畔,灼熱的呼吸落下,顯得紊亂且焦躁。江珩沒有說話,他輕輕地捏了一下顧雲川的小指指尖,像捏住了他的心尖,輕聲說:“想吃糖。”
唇齒相依,薄荷味的糖果被以口渡來,很大程度上緩解了因眩暈帶來的作嘔感,江珩垂下眼睫,享受著這個安撫意味極強的親吻。顧雲川一路吻下,瞥見他下巴上沾著的一點血跡,心中猛然生出些想把這隻亂來的貓鎖起來的陰暗欲念,摟著江珩腰的手也不自覺地收緊一些。
他沒有忽略江珩一瞬間的肌肉緊繃,眉頭微皺,問:“貓貓,還有哪裏有傷?”
江珩嘴巴裏還有糖,含糊不清地回答:“背上,撞到欄杆了。”他並不是很在乎的模樣,這種傷即使是在日常訓練中也不少見。不過他和顧雲川搭檔之後,就幾乎沒有在訓練裏受過傷了,哪怕他再浪再亂來,無所不能的向導先生都可以護他周全。
“我看看好不好?”顧雲川看出了江珩的滿不在乎,輕聲哄他,“乖,一會毒素麻痹效果消失了會疼的。”
能有多疼,江珩想,他又不是沒有受過這樣的傷。可是顧雲川注視他的認真模樣,讓他覺得自己好像就要命不久矣。
江珩覺得有點好笑,於是他的眼睛彎起來,露出些笑意,說:“好吧。”
車內空間狹小,江珩隻能跪坐起來,趴在椅背上。衣衫撩開,因為個子太高,哨兵隻能低下頭去,寬闊的肩膀便舒展開來,背肌繃緊了,並沒有在健身房刻意鍛煉出的誇張塊頭,而是線條流暢,極具爆發力。蝴蝶骨聚攏,像是振翅的鷹。接下來的線條便收緊了勾勒出精瘦的腰,因為姿勢而完全下陷,凹進去些許弧度,中間擠壓出一條緊致的腰線。兩道明顯的深紅色淤痕像是驚雷劈開巍峨山巒留下的傷口,從左肩肩膀,斜斜地蜿蜒在蜜色的肌肉上,直到右邊胯骨之上。窗外的光被林間密葉過濾,斑駁的影子時有時無,跳躍的金色斑點落在江珩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