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二月春,京都城上煦日當空,抬首放眼望去萬裏無雲。
千百駿馬錯落有致地停步城門前,馬背上士兵的錚錚盔甲泛著冷冽白光。看守城門的士兵接過為首那人握著的玄鐵令牌,立時垂首半跪行禮,而後立身喊道:“開城門!報!顧將軍進京!”
馬背上顧震修長的手指接過士兵查驗遞回來的令牌,手策韁繩腿敲馬肚喊了聲“駕”,馬蹄踏過帶起一陣輕風。
城門處看守的士兵分出一名趕在顧震的軍隊前麵策馬進宮報訊。
曆時三載,遼東之亂平,高麗歸降為大宋附屬國,割地五城上供珍寶無數給大宋以表誠心。
為了震懾遼東,顧震砍下高麗大將軍金言俞首級,屍身懸於城門之上以警眾人。
“將軍,還撐的住嗎?”一直跟在顧震身側的副將冷戟留意到顧震臉色慘白下意識向顧震的胸膛看去,那裏受了傷隻是現在被身上的鐵甲掩住看不出來。
顧震昨夜被刺客偷襲,刺客尖利的匕首徑直往他的心口刺去,顧震雖反應敏捷躲過但還是被刺中心側肋骨間。後來顧震隻是簡單包紮了一下,心知此地不便久留隻好連夜趕路回開封。
馬上顛簸至此時,胸膛的傷口浸著汗水感染愈發嚴重。顧震不動聲色忍到現在甚至臉上帶著懶懶洋洋的笑,他側首看向隻剩一隻獨眼微皺眉頭的冷戟勾起唇角輕笑,
“冷戟啊,爺要是這點小傷都撐不住還能活到現在麽?”
冷戟抬手輕撫自己蒙上黑紗的左眼,想起自己跟著顧震從小到大經曆的一幕幕。他是被顧震撿回家的,因為他的眼疾他自小被父母丟棄,被同齡的孩子毒打排擠。冷戟記得在他被打的奄奄一息時,是顧震救了他。即使那時顧震寡不敵眾打鬥也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即使自己是個與顧震素不相識的獨眼瞎子。
冷戟點頭,默默退至顧震身後側,神色恢複如常的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