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屋內的燈火依舊不減,院內帶著涼意的風不時從敞開著的門窗外流竄進來,吹動軟榻上的紗簾,吹拂著坐在書桌前執筆寫信的薄裳人半幹的墨黑散發發梢。
信紙上蒼勁有力的字跡筆墨未幹,皎白的手腕揮寫時在半空中如遊龍嬉戲般渾然天成,執筆人的一雙桃花眼專注地凝視著信紙,末了在信紙上緩緩落筆“笑笑啟,秦清容書。”。
拿起信紙晾幹筆墨,秦清容站起身在屋內尋找到信封把信紙裝進信封裏。
隱約聞到了蘭花的幽香,秦清容微皺起眉頭屋內的燈火瞬時暗下一半。他轉過身便看到一個身著烏衣金絲寬服的人一手拎著一壺玉瓷瓶裝的佳酒,一手撚著一束蘭花立於隱約的燭火間。這人風眼挺鼻,在昏暗的燭光映照之下容顏更顯妖豔,此刻毫不見外地坐於屋內的美人榻上拿起桌上的一盞瓷杯斟起酒,淩厲的輪廓與略帶水光的薄唇顯得極為吸睛。
“顧大人下次來找秦某大可從門進。”秦清容把封好的信壓在桌上的一本書下,而後負手走至榻前看向顧震含笑道。
顧震一雙鳳眼好整以暇地打量著秦清容,聞言唇角露出一絲輕笑道:“顧某來與秦大人夜會,敢問秦大人看過哪個畫本子裏男子夜入佳人閨房是走門的?
再說,秦大人不知道正經人從不走門麽?”
“顧大人何必如此,你我皆清楚彼此的利益何在。想來我們之間除了合作關係,可能連陌生人都不是。”
秦清容麵上的笑意已斂起,此刻的神情裏滿是清冷與淡漠,他拿起桌上的杯盞也倒了一杯酒,在鼻翼下輕嗅看向顧震淡淡一笑,“上好的竹葉青。”
顧震背靠榻旁的扶手,看著秦清容把杯中酒一飲而盡心道秦清容酒喝得這麽急難怪易醉,自己漫不經心地隨便抿了一口,看著秦清容飲完酒好看地朝著他笑他也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