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身前所賣之物,所謂何意?”
秦清容走至攤前,低眉看著商賈放置在地麵上的兩箱鹽鐵,抬眼時與商賈對視著麵帶淺笑,語態溫和問道。
見秦清容氣質不凡,談吐言行間飽含書卷氣商賈心下猜測,隻怕眼前此人不是身在高堂之中的臣子,就是隱居於世間的謀士。
而這商賈所需要的買家,正是像秦清容這種胸懷韜略的野心勃勃之人。
要知道機緣難求,商賈聞言看向秦清容,不由把注意力都放在這眼前人身上。
他眼中神色認真起來,語態不慌不忙地道:“大人,鄙人所賣之物乃是財與權。要知道這兩樣東西自古以來都是買回容易但是得手後卻難能消受。
至於,到底能不能消受得住,全要看此買主的本事如何。”
“是否能消受便無須老板費心了,我隻問你現下手裏有多少又能賣給我多少?”
聽商賈方才如此言說秦清容心道果然此人不簡單。
原來,運送途中被克扣下的鹽鐵都被通過這種地下黑市,賣給一些暗中籌備勢力的野心之人。
走至攤位左側,秦清容伸出一隻皙白修長的手搓起一把箱中的細鹽,餘光中瞥見顧震已繞至這商賈攤位後的暗處打暈了守衛潛進裏間,才收回心繼續與這商賈周旋。
手中細鹽灑落箱中,秦清容抬眼凝眸看著商賈,麵帶淺笑地緩道:“我要的很多,就怕你們給不起。”
了然秦清容的話中意味,商賈現下徹底相信秦清容正是他等待的那個所謀大事的客人,便也不藏著掖著他直起身微揚首給秦清容打了一個比方,“孟子有雲,萬乘之國弑君者,必千乘之家。
大人請看鄙人身前的兩箱鹽鐵,若是說我大宋一共有六箱,那鄙人所有便正好是其中兩箱之多。孟子尚且說十分之一即可弑君,那擁有一國三分之一物資的大人你又有何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