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清,小清清?容容,小容容?
啊,你喂我吃一口。”
清晨的陽光正好,秦清榮為了表示謝意一大清早就給負傷的顧震端來清粥。
推開木門,映入他眼簾的就是垂於床沿邊如瀑的墨發,**麵對著門的那人胸膛前寬袍半敞,隻拉了一個被角蓋在腹部。
看了眼秦清容手裏的粥,顧震睡眼惺忪地朝他懶懶一笑,泛白的薄唇勾起的弧度卻格外明媚。
“好,我喂你。”
秦清容的一雙桃花眼生得秋波朦朧,今日眼中難得的對顧震流露出幾分耐心。
此刻他順著碗沿舀了一勺清粥喂到顧震的嘴裏,微皺起眉頭歎道:“臉色這麽差?”
顧震仰躺在床與秦清容對望著好笑道:“怎麽?是不是心疼本將軍了?”
“心疼不至於,不過擔心是肯定的。”
眸中流露出思索的神色,秦清容低眉時看到顧震悄悄握住他的手腕,並未拒絕。
他昨夜想了一整夜也沒想明白,此刻他口中所說的話或許會讓人寒心但這確實是他的真實想法。
淺紅的唇抿成一條直線,秦清容正色問道:“為何要幫我擋刀?若是換了我,說實話我做不到這樣。”
“你可知道那一刀是往哪刺得麽?”
顧震斂起臉上的笑意,握著秦清容手腕的手不由收緊,手背上根根青筋分明,“那匕首的瞄頭瞄準的可是你的脖頸,本將軍要是不替你擋著,你可能就沒命了。
就那麽想去死麽?仇報了?家人不要了?”
唇角勾起一絲苦笑,顧震說話時眸中神色無奈,“清容,我希望你好好活下去。
我啊,可就沒你這麽好命。
要知道戰士們在沙場上每每命懸一線之時,箭羽、槍頭、刀鋒哪次不是活生生地紮進血肉裏。
而我也早就已經是在鬼門關徘徊過數次的人了。
那種猶如身體被吊在懸崖上搖搖欲墜的恐懼的無力感,我躺在死人堆裏瀕臨絕望也會神思恍惚、思慮迷茫,也想過不管不顧地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