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兩日,浩浩湯湯的一隊人馬已行至蔡州郊外。
離蔡州城幾裏處的茶肆顧震勒了馬,吩咐大家沿路停靠在茶肆休息片刻。停行後,飼馬的仆役把馬牽至附近的河邊飲水吃草,秦清容和葉如安下了馬車把這兩日整理好的文書交付給一隨從策馬帶回京都。
而此時京都城林府,林文山正和董溫在書房中下棋。
不一會兒有小廝來報,說剛剛收到一封蔡州南禪寺的來信。
董溫抬眼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林文山的神色心中奇怪為何會有蔡州來信,而後有眼見地起身走至門口接過來信目不斜視地遞交到林文山的手中。
林文山接過信紙時狹長的眼看向董溫,他冷哼道:“董大人,你我早就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老夫對你信任有加,以後不必如此小心。”
董溫抬起頭看向林文山慌忙笑道:“是啊,林相說的是。那下官便也不把自己當外人。
敢問林相不知蔡州此番來信,是所謂何事?”
“出京的那幾個人簡直就是老夫的眼中釘!”林文山滿眼恨意地咬牙說:“他們妨礙老夫的好事,老夫就讓他們吃不了兜著走。此番老夫要讓蔡州成為他們的葬身之地!”
董溫聞言脊背直冒冷汗,眼見林文山把信紙緊攥著揉皺在手中他心中害怕勸道:“林相,下官認為那幾人平日每每與我們作對確實十分可惡。隻是如今遼東方方太平下來,若是此時京城這邊出了什麽亂子,到時我朝則是內憂外患了啊!”
“哼。如今,皇帝不肯聽老夫的話,老夫也隻好如此。”林文山一手撫著花白的須髯,一手扶著木椅扶手,滄桑的嗓音從幹癟的薄唇中吐出道:“要知道,天下不亂何成我業?就是要趁這些絆腳石才剛上路,所以越快鏟除越好。不然等他們在朝中穩住腳跟到時可就麻煩了。”
董溫垂首站在一側聽得心怦怦直跳,突然林文山眯起眼睛看向他,他連忙道:“林相放心,此事下官全當毫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