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秋初,塞北的風肆意揚起沙塵,打在人臉上生疼生疼的。
軒轅澈微微垂下眼眸,目光鎖定不遠處正緩緩駛來的車隊。他緩緩抬起了右手,同時左手扣上劍鞘,拇指將劍柄推出兩寸。他身後的數十親衛各自握緊了自己的武器,隻等他一聲令下。
此處是一峽穀,風格外大些,車隊中央那駕華麗馬車的簾子被吹了起來。其中所坐之人似乎預感到了危險,抬頭望去隻見崖壁上一道金光閃過,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然而還未等他開口示警,崖壁上的人已經順著飛索而下,徑直衝殺過來。
為首的軒轅澈頭戴銀鬼麵具,方才那道金光便是麵具反射夕陽所產生的。
說時遲那時快,千悅抽出自己的佩劍飛身而出迎了上去。隻聽得錚然一聲千悅和軒轅澈二人的劍便撞在了一起,隻一擊兩道身影便立刻拉開了距離。
此一擊不過是為試探罷了。
兩人都帶著麵具,相對而立隻能看見對方的眼睛。千悅望著那雙銳利眼眸緊緊抿唇,那人太強了,僅僅隻是接了對方試探性的一招他就覺得虎口被震麻了。
千悅沒能察覺軒轅澈的情緒,但他眼眸中的驚詫卻被軒轅澈準確無誤地捕捉到了。他比他想象地更強,而且強了不隻一點點。
不管對手多麽強,千悅沒有退路。
不論獵物多麽強,軒轅澈誌在必得。
攻勝於防,這是千悅的信條。此時此刻,率先出擊他才有可能贏。他動了,像是一陣風,風中攜著冷冽劍光。
軒轅澈提劍迎上,用足了十成內力。
刀光劍影交錯之時風大了些,將人的衣擺吹得獵獵作響。軒轅澈的親衛已經快將這一行車隊的隨從、護衛殺盡了,血染紅了黃泥沙地,也把風熏成了血腥味。
衣擺被風揚起,直朝臉飛來,千悅同時下意識地閉眼,揚手想揮開它,軒轅澈卻趁著這一瞬間將千悅手中的劍擊飛。那柄劍在半空中斷成了兩截,落下時入土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