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畔探頭進來一看,千悅目光呆滯,麵如死灰,而軒轅澈正不解地看著他。
“主上,車裏悶,出來透透風吧。”風畔嬉皮笑臉道。
車廂兩側其實是開了小窗的,談不上多敞亮,但還不至於悶了其中人。
見軒轅澈不為所動,風畔趕忙擠眼色,前者雖然仍舊不知所謂,但他清楚風畔不會平白無故讓他出去吹風,因而依言欲出。
忽覺手臂被猛力緊拽,軒轅澈回首便見千悅額角青筋暴起,顯然是鉚足了勁在拉他,但他並不覺得千悅此時想表達的會比風畔的重要,便隨手抹掉了千悅的手,徑自掀簾而出同風畔並坐在了車轅上。
千悅頓時脫力,絕望地癱倒在車板上。
他覺得自己錯得離譜,竟不知天高地厚地以為軒轅澈是在意他的,哪怕那份在意隻有一星半點那麽多。
而方才軒轅澈認真的口吻不似作偽,他是真的要把他當成玩物。
千悅弓身抱住自己,蜷縮在角落裏瑟瑟發抖,車廂內還殘存著軒轅澈的溫熱氣息,可他一絲暖意也感覺不到。
這次他沒有求饒,不是不想,隻是事發突然,他本就不善言辭,一緊張就完全啞然不知所謂。本想拉著軒轅澈讓他聽自己說上隻言片語,但軒轅澈沒有,隻是把他甩開了。
在某些特定的情況下,越是不經意間的小動作就越傷人心。
軒轅澈和風畔的私語淹沒在轆轆車輪滾動聲中,一簾車幔隔出了兩方天地。
風畔以手掩耳,仔仔細細地同自己不開竅的主上解釋了小倌館到底是個什麽地方,軒轅澈這才恍然大悟為何千悅會是那般反應,立時鑽回車廂裏去了。
風畔實在是對軒轅澈無語,他微微仰頭目視前方,生無可戀地搖了搖頭,但又有些慶幸,若不是潛出閔都走這一遭,軒轅澈大抵現在還作繭自縛於仇恨中鬱鬱不得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