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悅顫抖著雙手輕輕將門關上,沒有發出一點聲響。
他背靠著房門,身子慢慢滑落,最終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覺得自己有些喘不上氣來。
淚水溢出眼眶,他努力睜大眼睛眨眨眼想憋回去卻不能。
理智告訴他軒轅澈懷疑他試探他是應當的,可他還是會忍不住傷心難過。
這份懷疑來自於唯一肯對他好的人啊!
顫抖的指尖探至腦後,緩緩將發髻中的銀簪抽出。屋內被暖黃色的燈火照得透亮,但千悅卻感受不到一絲溫暖。
銀簪被他緊緊護在手心裏,其實這並不是軒轅澈以為的什麽心上人所贈的定情信物,而是他母親的遺物。
他不會以發簪挽發,但卻無時無刻不將銀簪待在身邊,這是他暗無天日的暗衛生涯裏唯一的慰藉。
此夜,千悅在門邊坐了整夜,而一堵牆之後,軒轅澈帶著滿身疲憊進入夢鄉。
……
翌日清晨,東方剛露出魚肚白,院子正房的門便打開了。
軒轅澈未披大袖外衫,一身墨色的窄袖勁裝看起來格外幹練。他環顧四周,覺得地方湊合還夠用,遂拔劍出鞘飛身到庭院正中開始舞動。
他時而平劍向前直出,時而自下往上撩劍,時而又在頭前上方平圓繞環雲劍。
待天快大亮的時候丫鬟家丁們才打著嗬欠從後罩房裏頭出來,而此時軒轅澈早已練了大半個時辰,汗水浸濕了前胸後背。
小丫頭們從前隻看過雜耍,哪裏見過軒轅澈這般一板一眼的劍招,少不得三三兩兩遠遠看著湊個熱鬧。
千悅坐著睡得很淺,便給小丫頭們的議論嬉笑驚醒了。
他揉了揉紅腫的眼睛這才推門而出,在他門前的兩個小丫頭生怕他怪罪自己的驚擾,連忙躬身告饒。
千悅愣了一下,好像看到了在軒轅澈麵前戰戰兢兢的自己。他勉力在臉上扯出一點笑意,對她們道:“是我自己到時辰醒的,不怪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