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澈把兔子放進托盤裏,連帶著托盤一起給千悅,淺笑道:“喏,拿著吧。”
千悅怔怔接過,又聽他接著道:“傷好之前不準下床,就讓它陪陪你吧。記著別讓它跑出來,不然髒了被褥就罰你去兔子窩裏睡。”
托盤裏還放著幾片菜葉子,小兔子大概是餓了,一見菜葉子便眼巴巴地湊上去啃,千悅看著那粉嫩的三瓣嘴一動一動地甚是可愛。
“那你還吃兔媽媽嗎?”千悅垂著眼眸似乎很是擔憂。
軒轅澈沒想到他會這麽問,笑著搖了搖頭,怎麽從前就沒發現小東西這麽孩子氣呢?
千悅本就不敢看他,因為不論軒轅澈如何傷他,隻要看到那人臉上一點溫柔他就會很沒骨氣地心軟,無可救藥地貪戀那人所給予的溫暖。
明明等待隻有一個呼吸那麽長,千悅卻覺得恍如隔世。他心不在焉地撫摸著小兔子想柔軟皮毛,耳邊是軒轅澈輕吹熱粥的呼呼聲。
瓷勺忽然到了嘴邊,他剛要張唇就聽軒轅澈道:“你乖乖用膳,這窩兔子就都好好的。”
千悅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心緒稍霽,很配合地接受軒轅澈的喂食。其實他想自己吃的,畢竟傷的是腿又不是手,但……軒轅澈這般陰晴不定的,他還是順從些為好。
“待風畔把淮揚的爛攤子收拾完了,我們就啟程回京。”軒轅澈手上喂著千悅,自己嘴裏也不停下,絮絮叨叨地說著:“閔都的肅王府很大,可以專門辟出個地方養兔子。”
雖然千悅什麽也沒說,但自從托盤到了手裏,他的眼睛和手就沒離開過兔子,想來是喜歡地緊。
軒轅澈本想著千悅至少能抬頭對他笑一個,沒想到千悅隻是繼續低著頭,然後輕輕“嗯”了一聲,他的熱情頓時被熄滅了大半。
從來都隻有別人討好他的份,如今他都這麽低聲下氣又體貼周到地在照顧千悅的飲食起居了,怎麽小東西還是這麽不領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