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長長的國際航班, 燕斐然在飛機上昏昏然,也不知道究竟是睡著還是沒睡。
做了些光怪陸離的夢,夢裏他一會兒是決絕到燃燒生命的唐別塵、一會兒是剛剛出道意氣風發的燕斐然。盛錦在他的夢裏忽爾出現忽爾消失, 飄忽不定。
好累。
活著好累。
也許, 像唐別塵一樣, 在最燦爛的年華裏死去,才是最美的選擇。
唐別塵這個為他量身定做的角色, 在一場場的演繹中,已滲入他的精神。唐別塵的自毀傾向,在不知不覺間影響著他。
周琴琴見他臉色不對,睡夢間臉色蒼白、額頭上還冒著虛汗。便叫醒他吃東西, 燕斐然卻是沒有胃口, 隻勉強吃了一點。
夢中的陰霾揮之不去,讓他幾乎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的區別。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幾乎令他喘不過氣。
臨到飛機快降落時,他才終於從混亂中徹底清醒過來。
去衛生間裏洗了把臉, 看著鏡中神情疲憊的自己,燕斐然用冷水拍了拍臉,試圖恢複些精神。
鏡中的人, 俊美得沒有生氣, 一雙眼睛黑沉沉地頹喪。
“拿張麵膜給我。”
燕斐然一開口,卻發現聲音嘶啞。
周琴琴的包包裏從來不會缺了急救麵膜。聽他聲音不對,先遞了保溫杯給他, 才拿出一張麵膜, 擔心地問:“然哥, 你精神好差, 會不會感冒了?”
燕斐然喝了一口溫水, 才覺得嗓子好受了一些。
他打開麵膜貼上,往後倒在椅背上,才說:“沒事,別擔心。”
養了養神,又貼過麵膜,自我感覺好了不少。下飛機的時候,他戴上帽子口罩圍巾全副武裝,幸好是冬天,隻要他捂得夠嚴實,就沒人發現他精神狀態很差。
離開兩個月,回來時他知道會有很多粉絲接機,特意沒有走VIP通道。
“燕哥!歡迎回京!”
“然哥然哥我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