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底下有個工作室,不需要我天天盯著,但我幾個月不露一次麵也不像話,所以我想偶爾去那邊轉轉。”明嬌說。
唐曉漁有些費解,“你認為獵殺者會在你上下班的路上襲殺你?”
明嬌姿態慵懶的擺手,“別那種表情嘛,我是深思熟慮過的。獵殺者不了解我,但他的雇主很清楚我是什麽人。”
她說,“我現在與家人斷絕關係,再也不是豪門的千金大小姐。工作室雖然以前創建的時候有玩票性質,但它現在是我唯一能抓在手裏的資源,也是上進的途徑。
所以我不管是想用它做出一番事業,讓旁人莫欺少年窮,還是想繼續折騰以後成功了打擊報複我的家人,在他眼裏都是合理的動機。哪怕冒著被人殺死的風險,我也會這麽做。”
“他一旦這麽想,我去工作室的舉動就不會被他定義為引蛇出洞,他也會更想除掉我。因為在他眼裏我不會成功,我隻會給旁人製造笑料,偏偏我還頂著他未婚妻的名頭,我被人恥笑他也不會被放過,所以我想白天去工作室,晚上回書屋,給他們製造動手的機會。”
唐曉漁始終默然,低垂的眼睫下難辨任何情緒。
不止謝楚會這麽想,如果沒有這段日子的相處,她也會這麽推想她。
她慢慢的抬頭看著明嬌,忽然覺得現在的她與從前的她矛盾的令人看不懂,已經不止一次出現的疑問再次在心中浮動。
一個這麽清醒又心思縝密的人,為什麽從前做的事都淺薄到愚蠢?如果說她不自知,絕不可能。如果她真的想,完全可以做得更隱秘,更不動聲色。
如果她是故意……唐曉漁眸光顫了顫,那又是為什麽。
她下意識地伸手想去碰外套口袋裏的銀扣,又最終沒動。
有什麽已經呼之欲出,卻還差最關鍵能將所有事情都串聯起來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