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陳半白要被盯成篩子的時候,司徒雪率先挪開了視線,很自然的上前和賀從安打招呼,說了幾句客套話。
賀從安語氣僵硬的回了幾句。被林鶴年岑王等人的注視著,他有一種如果他要是說話不好聽,給司徒雪難堪,這些人就會弄死他的直覺。
賀從安覺得,他來,就是個錯誤。
不過若不是陳半白,他也的確不想來。
賀從安瞥了一眼低眉垂眼的陳半白,又有股邪火往上冒,他在這憋屈受氣,這人倒是清清靜靜的。
待司徒雪帶著人前腳剛離開,賀從安就朝著陳半白丟了一盞茶杯過去。
茶杯裏頭裝了茶水,那杯子撞在陳半白旁邊的牆上,水卻灑在了陳半白身上,而且一道迸裂的碎片在陳半白的耳朵上割了一道口子,血珠霎時低落。
司徒雪聽到了動靜,透過那半透明的簾子看向了陳半白,隻見那頭也不敢抬的青年一動不動像個木樁子一樣站著,梅花一樣的豔麗的血珠在那白皙的耳朵上格外紮眼。
岑王自然也聽到了那動靜,他沒注意陳半白,隻認為賀從安這是在故意針對司徒雪,頓時臉色便不太好:“這賀從安……”
司徒雪收回了目光,笑了笑:“賀小姐年紀小,有些舉動不必過於介懷。”
岑王搖了搖頭:“她比你小不了幾歲。”
司徒雪沒接話,走向了另外的包廂。
這三樓裏的客人,他今日自然都得挨個兒去見見的。
包廂裏,林鶴年麵色比剛才更冷淡了一些,他對賀從安道:“我若是你,便不會做這些有損臉麵的小動作。”
“我這茶杯丟的是我的奴隸,又不是司徒雪,這你也要管?”賀從安反唇相譏:“我不覺得我哪兒丟了臉麵,倒是你,我的好表哥,你怎麽……”像條狗一樣圍著那司徒雪?你好歹也是才滿帝都,迄今為止最年輕的狀元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