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洗漱好,穿著長款的棉質睡衣。
阮存雲盤腿坐在椅子上裝模作樣地看英文,看了半小時,一個詞都沒看懂。
秦方律站在玻璃邊看遠處的森林,仰頭看浩瀚的星空,目光悠長而緊張。
那張大床仿佛是有魔力,兩人都遠遠地避開,誰也不敢往上坐,甚至不敢往那兒看。
到了夜晚休息時間,實在是避無可避,秦方律先走到床沿,沉默數秒,開口問了句:“睡覺嗎?”
阮存雲還停留在英語第一頁,彈簧般地抬頭,僵著嗓子:“嗯,睡啊。”
嗯,睡啊。
說得輕巧,但這到底怎麽睡?
兩人站在床邊,誰都沒有先坐下。
空氣有些凝滯,兩人對視幾秒,不約而同地笑起來,然後一起坐到了床沿。
不就是一起睡一晚上嗎,有什麽大不了的!
兩人平躺到**,所有的其他情緒都消失了。
阮存雲呆呆望著籠罩在頭頂的滿天星星,歎道:“好漂亮。”
秦方律問:“你說我們今天還能看到極光嗎?”
“看不到是正常的。如果真的能看到,那就是太走運了。”
兩人睡在一床被子裏,隔著一段長長的距離,被兩人撐平的被窩中間呼呼地漏風,有些小冷。
靜靜看了會兒夜空,阮存雲突然笑了:“秦方律,你呼吸怎麽那麽急?”
秦方律被點了名,也不盯著天看了,側躺著轉過身來,看著阮存雲道:“我身邊太久沒躺過另一個人了,有點不習慣。”
阮存雲也翻身側過來,看向秦方律:“你上次什麽時候旁邊躺過人?”
“幼兒園午睡的時候吧,那種大通鋪。”秦方律笑了聲。
“我睡覺不安穩,喜歡亂翻身。當時旁邊躺了個小胖墩,我一翻身把他踹了一下,他又把我踹了一下,然後就打起來了。後來老師給了我們一人一張單人小床才解決問題。”
阮存雲毫不客氣地大笑:“我看你小時候也挺哈士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