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未把話說明白,秦嘉謙和來福臉色卻都不好看,宮裏的人大都迷信,盛傳邵玉是克夫的,生的兒子是天煞孤星,能克死爹娘,克死親爹娘不算,後爹也遭了殃,估摸誰都不敢帶他,怕被克死。更何況他們也懶得費心照顧三歲的小孩子,又非皇室血脈,上頭主子們不在意,自不會過問。
隻怕不是跑了,而是被丟到冷宮了。
難怪能在宮裏藏三年不被人發現,隻怕是各個心知肚明,集體裝看不見。
怪道禁衛軍們不管,他大小還算宮裏的人。
季太嬪聽完放下心來,既然是這麽個出身,那就好辦了,季太嬪招手,小太監們把邵望舒提起來,擺成跪姿。
知道自己做錯的邵望舒不敢掙紮,老老實實跪著。
“本宮的香珠呢?”季太嬪問。
邵望舒在冷宮待了三年,瘦骨嶙峋,雖然六歲了,但頂多四歲的模樣,跪起來也是小小一團,囁嚅:“香豬……吃掉了。”
季太嬪頓了頓:“吃了?你把香珠吃了?”
“嗯…… ”
季太嬪不敢置信:“都吃了?”
邵望舒偷來的飯菜除了那倆被抓現行的饅頭,確實都吃完了,“嗯。”
季太嬪疑惑:“你吃香珠作甚?那東西也能吃麽?”
“餓。”邵望舒言簡意賅,他也知道不該偷別人的飯吃,但餓。
“餓了你就吃珠……”季太嬪語塞,香珠帶的花香,和桂花餅確實一個味道,小孩子分不清,可能誤食了。她整理了語言:“這麽說,本宮殿裏的東西是你偷的?”
“主子恕罪。”邵望舒的聲音並不比貓崽大多少,耷拉著腦袋。
季太嬪問宮女:“按宮規,偷東西怎麽處理?”
女官答:“廢掉一隻手。”簡單來說,就是挑了手筋。淮國宮規森嚴,嚴禁盜竊。
季太嬪衝太監們抬了抬下巴:“還愣著幹甚,還不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