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屏風後, 邵望舒趴在搖椅上翻話本子看,身上搭著條薄毯,頭發散在身後, 昨晚哭狠了, 現在眼睛還是微紅腫的。
淮王宮裏就這麽些人, 往年都是有行事章程,邵望舒選了幾個得用的大宮女大太監還按舊例管著王宮, 因而這君後當得十分肆意,並不忙,有大把的時間看話本子。
秦嘉謙批幾份折子就瞧一眼他,“還疼麽?”
不提邵望舒還不來氣, 一提邵望舒就把話本子砸到秦嘉謙懷裏:“昨晚怎麽圈那麽多個字?先生圈字都沒你嚴格。”
邵望舒陰陽怪氣:“秦大學士真是嚴師, 也不知能不能教出高徒。”
秦嘉謙由著他發火,湊過去親了親他的眼睛, 掀開看了眼,“朕給你再上點藥?”
“去去去, 走開。”邵望舒一巴掌糊在秦嘉謙臉上,把人推開,又隨手拿了個新的話本子看。
兩人一個批折子, 一個看話本, 消磨了一上午的時光。
午膳時分,秦嘉謙問道:“走得了路麽?”
邵望舒翻白眼。
秦嘉謙俯身把他從搖椅上抱起來,朝含章宮去了。
邵望舒今兒得趴著吃飯, 不大方便, 沒有用膳的胃口, 好在禦膳房貼心, 上了幾盅粥, 秦嘉謙選了個小米南瓜粥,一勺一勺喂邵望舒喝。
邵望舒這麽趴著實在不得勁,吃飯吃得痛苦,勉強用了幾口,渾身上下都不痛快,實在惱火,狠狠踹了秦嘉謙兩腳,“都怪你。”
“不吃了。”邵望舒氣得扭過頭,不想看秦嘉謙,一看就來氣。
秦嘉謙好脾氣地哄:“朕下回輕點,再吃兩口?”
還有下次?
邵望舒鼻子噴出一口氣,他一會兒就讓明珠把那兩套倒黴衣裳和那戒-尺丟了。
“陛下,君後。”來福步履匆匆小跑進來。
邵望舒和秦嘉謙顧不上鬧脾氣,對視一眼,兩人單獨在一起時,來福除非他們傳喚,否則輕易不進來,現在這般定是有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