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邵望舒回來, 空氣中彌漫著尷尬的氣息。
秦嘉謙也不知道說什麽好,隻好把他摁在榻上抹藥。
邵望舒的膝蓋隻是看起來可怖,青青紫紫的, 還有的地方發了黃, 其實細細算來也就跪了一盞茶的時間。
“知道厲害了?”秦嘉謙將藥油在手心抹勻了, 貼在邵望舒膝蓋上。
“下回還鬧麽?”秦嘉謙問,“疼就長個記性, 什麽話不能好好說,非要這麽鬧。吃虧的還不是你自己?”
邵望舒用鼻子噴了口氣。這人真是有意思,才還一口一個朕錯了,這一會兒的功夫打量著他不生氣了, 又開始擺長輩架子教訓人了。
秦嘉謙也沒指望邵望舒能回應他, 擦完藥,徑自去淨手, 把窗戶開了條小縫,好讓風進來吹散這一室的藥味。
邵望舒現在也想明白了, 秦嘉謙就是吃軟不吃硬的,你跟他來硬的,他理都不理你。
可若是來個軟的, 他就招架不住了。
於是秦嘉謙開完窗戶, 轉身,就看到滿臉委屈的邵望舒。
秦嘉謙站在遠處,有那麽一瞬間覺得邵望舒又開始造作了, 畢竟剛剛還吹胡子瞪眼, 一副炸了毛的樣子, 現在突然這個表情, 秦嘉謙很難不去猜測他是不是又開始演了。
但又怕自己小人之心——邵望舒今天又疼又曬, 還丟臉,感到委屈很正常。
邵望舒還沒張口,秦嘉謙火速打斷:“打住,朕不吃這一套。”
“瞎扯,你明明吃得很。”邵望舒心想,他心裏吐槽,麵上不耽誤自己表情發揮,眼睛迷迷瞪瞪隻張開一半,用手背揉了揉眼睛,聲音低低的,帶著點黏糊糊的尾音:“困。”
秦嘉謙準備好的一串教訓的話都說不出口了,飛速鋪平床,要是平時,邵望舒腿不方便,他順手就給人抱過去了,現在秦嘉謙懼身體接觸,猶豫地問他:“還能走嗎?”
邵望舒心道:方才如廁健步如飛,當然能走,不僅能走,他還能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