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柳梢,長風漫漫。
結束了宴會,中原中也躺在**,屋內隻有月光淡淡的光輝勾勒著事物的輪廓。
他似乎還能感受到舌尖上躍動的鮮香味美。
拋去了所在組織的立場,沒有雜念、沒有利益糾葛,隻是單純地享用這場盛大的美味,那種愜意感和輕鬆感,是他許久許久沒有感受到的了。
他雖然是港口mafia的最強幹部,又是神明荒霸吐的安全裝置,這個世界上基本上沒有什麽東西,能夠在正麵對抗中擊潰他,但是他到底還是人,隻要是人就會有社會關係,就會有各種各樣的責任和煩惱。
之前數年,他率領屬下在異國他鄉開辟領地,遠離熟悉的環境、熟悉的語言、熟悉的同伴,飄在異鄉,哪怕燈紅酒綠、歌舞升平也有一種發自心底的不安穩感。
可以說,這些年來,他的神經一直繃著。
但若是沒有這一次的宴會,他甚至不會感受到自己一直以來的緊繃,隻會以為自己是在外麵不習慣,他逐漸變得沉默,在宴會的觥籌交錯中獨自對燈光舉杯。
是孤獨啊。
他屈膝平躺著,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目光出神地望著天花板,心下輕輕感歎。
室內不知什麽裝飾反射著月光,落在天花板上好似一顆顆黯淡模糊星子。
“或許這次答應首領回來,是我做得最正確的事情。”
臨睡前,他腦海中浮現出這個想法。
···
清晨的橫濱陷入一片霧蒙蒙的雨簾中,雨滴如透明的珠簾在屋簷下連成一片。
連綿的晴天後,這一場雨洗去了夏日的燥熱。
而更恰好的是這一天剛好是周六,武偵社放假不需要上班。
一大早,織田作家的小朋友便一股腦湧進了國木田獨步和平川雅集的家中,嘰嘰喳喳的好像幾百隻麻雀盤旋在屋內。
織田作之助緊隨而來,壓製住家中活潑得過分的小鬼頭,對國木田獨步致歉:“實在是打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