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文柏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第二天的房子裏又隻剩下了商渝一個人,家政阿姨端上早餐就去做自己的事了,他若有所思地往牆上看了眼,時鍾才將將指到七點。
既然聶文柏昨晚會那麽早回來,那麽今天也不會太忙,商渝合理地猜測他一整晚都不在。
至於是去自己別的居所了還是連夜出門開房,商渝都不太高興,他知道自己沒有任何幹涉聶文柏決定的權利和身份,但還是因此感到輕微的煩躁。
聶文柏在退讓,商渝清晰地認知到這一點,而這退讓絕不可能是因為逃避,聶文柏隻是想繼續保持他們之間該有的距離,並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
才怪。
商渝冷笑了聲,不輕不重地放下餐具,也不知道在對著空氣發什麽火。
要真想保持距離,哪會說什麽“我幫你上藥”之類的話!
他帶著鬱悶跟有些厲害的火氣出了門,沒走兩步就被花園裏的枯枝絆了個踉蹌,好險才沒摔倒,過馬路時又差點被闖紅燈的電瓶車撞倒——還好商渝走路的時候很專心,否則就得躺醫院裏去了。
但這一件件事串起來難免讓他產生些不妙的預感,心髒突突亂跳,莫名的心悸攪得商渝更加煩躁,以至於在踏進公司時還板著臉,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也還好這個點公司沒什麽人,隻有坐他對麵的鄭君昊在位置上嗦粉,抬頭看見他不虞的神色時浮誇地喲了聲,說:“怎麽了這是,昨晚失眠沒睡好?”
商渝沒什麽精神地嗯了聲,昨晚那事的確讓他失眠到淩晨三四點,現在被鄭君昊一提,他又想到聶文柏昨晚可能在城市的哪個舒適角落安穩地睡著,說不定壓根沒把這事當回事。
於是更加不爽。
“老公死了,”他麵無表情地跟鄭君昊說,“我可難過了,一晚上都在哭。”
商渝的性向在這裏並不是秘密,一個漂亮男人永遠都會是話題中心,再說了,幹這行的對這些本來就敏銳,商渝又壓根沒想過隱藏這些,於是所有人都知道他有個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