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渝其實一直都沒把聶文柏說的算賬當回事。
雖然聶文柏看起來就不是個願意吃虧的人,但他的所有放肆行為都收到了對方堪稱仁慈的包容,以至於得寸進尺得太多,反而忘記了自己的伴侶是個危險人物。
是的,危險,即使聶文柏再怎麽表現得溫文有禮富有涵養,都無法掩蓋自己骨子裏透出的威懾感,他天生就該是強勢的領導者,他可以對所有人展露自己的教養,但商渝不應該在過度明顯的偏愛中忘記這件事,甚至將他口中的“算賬”歸類成無關緊要的小情趣。
再怎麽折騰也不會過分到哪兒去的,聶文柏從來都很有分寸,實在不行,還可以服軟道歉嘛。
他甚至還挺期待的。
直到第二天醒來,商渝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後悔,並在渾身的酸痛中明白了聶文柏為什麽要冒著台風和大雨親自出去買東西。
沒幾個人能在被這麽折騰後還能在第二天爬起來上班,錯過這次機會,起碼得再等一周。
商渝認為自己的恢複能力已經算是很不錯的了,畢竟聶文晉那種完全不顧及辦事對象死活的做法都沒能讓他請過哪怕一天的病假,相比起來,聶文柏曾經的那次“懲罰”壓根不算什麽。
因此被壓在**弄到掙紮逃跑的力氣都沒有的時候,商渝心裏的警鍾終於大聲敲響——那會的聶文柏甚至一輪都沒結束,昏昏沉沉意識到這點後,他真的直接哭了出來。
可惜後悔永遠都嫌晚,哀求這種東西在某些情境下隻會產生反向的效果,商渝在入睡前的最後一個清醒念頭依然是不停晃動的天花板,窗外的雨聲淅淅瀝瀝,從開始響到最後。
但他如今躺在**回想時,其實有些不太確定那些水聲是不是窗外的雨。
隻能說人不管在任何情況下都不能放棄警惕心。
想到這商渝艱難地翻了個身,床單和被套全被換成了新的,而聶文柏不知道去了哪裏,他抬起酸痛的手臂去夠櫃子上的手機,低頭時看見了被收拾幹淨的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