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烈?”湯老師的聲音在他頭頂響起,小心翼翼的,“你在幹什麽?”
他從被子堆裏抬起半張臉。
湯老師是他的鏡子,他看不到自己現在是什麽狀態,但他可以從湯老師的表情反應裏知道。
他的心中所想應該都寫在臉上了。
湯詩其退了一步,遲疑著,“池烈,我還能要求分開睡嗎?”
池烈抱著被子,“你覺得呢?”
湯詩其抓住機會,“我覺得能。”
池烈坐起來,將被子堆在身前抱著,還抓了兩把,眼睛卻是盯著湯老師的,看得湯老師臉熱。
他下達最後通牒,“我覺得不能。”
湯老師用自己做籌碼,“可我還是會和你牽手擁抱啊,你備考期間怕影響你心情,所以沒說,我還是覺得我們睡一起...怪怪的。不是你的問題,是我自己別扭。”
“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歪頭看著湯詩其,笑他,“你心虛什麽?”
“我沒心虛...”
“沒心虛就上床睡覺吧,好晚了,我困。”
說完他就攤開湯老師的被子,蓋在身上,躺下閉眼,不給任何掙紮的機會。
這樣的強勢對湯老師永遠奏效。
果然,他聽見湯老師歎了口氣,還是默默關燈上床。被他占了位置,隻得無奈地走到另一側,躺在他慣常睡的位置上,睡進他蓋過的被子裏。
他有些興奮,想彌補自己剛才抓空的遺憾,手又向湯老師那邊探過去。
湯老師有所察覺,單手伸出被子,把他的手按住,“又幹嘛?”
他沒有收回的意思,問出自己內心所想,“湯老師,你能聞到被子上的氣味嗎?”
湯詩其不明所以,“啊?我們都天天洗澡,怎麽會有味道?”
池烈:“......。”
他哭笑不得,“不是這個意思,是每個人身上特有的味道。”
湯老師沒有立即回答,空氣靜默幾秒,才問道:“你想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