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你讓我看看行嗎?”
“嗯。”池烈應下,沒說讓他起來,也沒有幫他挽起褲腳的意思,腿疼似的半點不動。
可實際上他毫無感覺,要不是湯詩其發現,他自己到猴年馬月也不一定知道。
湯詩其小心翼翼地,一指一指給他卷起褲管,生怕布料剮蹭到他的膝蓋,過程之漫長,讓池烈備受折磨。
不是疼,是燥。
終於,傷口暴露在空氣中,膝蓋中下的位置蹭破了指甲蓋大小的傷口,還在滲血,周圍也泛著紅腫。
湯詩其雙手懸空,碰也不敢碰,眉心縱著仿佛是自己受了疼,“怎麽磕到了呢,是剛才搬行李磕的嗎?”
不是,但從池烈嘴裏說出來,就可以是。
無論是歉疚還是心疼,他希望自己和湯詩其產生一些聯係,且於他的道德底線而言,以謊話實現願望是超低成本。
他輕輕嘶氣,裝作疼痛,混合真相與假象,“剛才搬行李,有個小狗突然躥出來,我不想踩到就躲了躲,磕到牆上了。”
“那你剛才應該跟我說呀,不能耽誤的。”說完他又滿臉苦悶,“小狗不是故意的,你也不是,沒辦法,隻能自認倒黴了。我去拿藥箱。”
竟然還有人揣測小狗的想法,是總和小孩子在相處在一起的原因嗎?
池烈覺得湯詩其有種低於年齡的可愛,他在心裏笑了笑,麵上仍是一副忍疼的模樣。
衝洗,消毒,大號創可貼,處理完這一切天已見黑,池烈的全身上下都沒了逗留的理由,湯詩其出門送客,手還在池烈背後虛虛攙扶。
才邁出院門半步,池烈就和一個炮彈似的身影撞了個正著,雙方都往後踉蹌了幾步,他恰好被湯詩其扶住。
定睛一看,這人是他的同班同學蔣植,他不過轉學一周,兩人就因各種瑣事結下了梁子,實在是冤家路窄。可蔣植又為什麽出現在這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