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侶這個詞匯,對於鸞梧來說是陌生的。
並且遙遠。
兩個個體,以所謂的‘愛’為紐帶,組合成相對統一的整體。
聽起來便十分拙劣可笑,無非是那些有心之人為了利益,用來哄騙他人的說辭。
有所圖便喜歡,海誓山盟、風花雪月,沒有利用價值了便將人拋開。
而被欺瞞之人呢?又喜歡那個人的什麽?
偽裝出來的無微不至的體貼,還是那副虛假的麵具?
所以說,所謂情愛,皆為虛妄。
許多年前,她的小徒弟曾經旁敲側擊過對此的看法,她也一如既往給出自己的告誡。
不要觸碰、不要好奇。
她是真的希望她的小徒弟能好好的,不要因為關注所謂的情愛之事受到影響,遭人哄騙——畢竟她的父母便是那樣的。
始於欺騙,結束得也不太體麵,最後留下她這麽個處境尷尬的小怪物,被她的師尊偷偷瞞下收養。
說起來,她至今沒弄明白,那段時日小徒弟對找道侶之事十分熱衷,後來忽然又淡了。
來得快,去得也快。
最終她隻能歸結為那個年紀的少女,都是那般善變。
不過既然已經‘改過’,她便壓下疑惑,不再多提。
多年過去,她以為不會再聽到這種詞匯。
直到如今。
為了打探合歡宗的隱秘、救出宗門無故失蹤的弟子,她要和自己的小徒弟……假扮道侶。
“師尊怎麽了?不會是因為提前出關,又……”
小徒弟一雙淺色的眸子,擔憂地看著她,如同蜜糖。
鸞梧感覺十分熨帖,忽略了因為假扮道侶之事閃過的一絲異樣漣漪。
高台。
擔任主持者的是一個頭戴兔耳麵具的合歡宗弟子,她走到中央,活潑地歪了歪頭,向眾人介紹比賽規則。
“親愛的比試者們,令人期待的比試終於要開始啦!我是這場比試的主持者月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