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穆炎不隻一次想過,明白的和於侑樂談談。他倒黴遺傳了他媽的病,更倒黴是攤上了那樣的爹。
可笑的是,要不是因穆誌華導致他重傷就醫,他甚至發現不了自己生病了。
而在澳洲的四年,他不光要抵抗病魔,還要承受無盡繁瑣的司法程序。
穆誌華在澳時雖受他監視,卻還是無所不用其極,抓住每一絲機會,隻為扳倒他,又以監禁為名頭,致力把他扔進監獄。
同於侑樂回國替他安排一切的期間,穆炎便預想了最壞的結局。他會入獄,病情惡化後,再因人道主義被允許出獄治療,或死在沒有自由的病房,或被治愈繼續回到冰冷牢籠。
好在,老天垂憐,持續了近兩年的審判拉鋸以原告起訴無效結局。
之後同穆誌華的周旋和交鋒,更是消耗了穆炎太多。
在他看來,能捱過去的事兒就都是小事兒,可就是這些過後能一笑而過的小事兒,他卻不知怎麽和於侑樂開口,甚至該不該開口。
第二天起來,於侑樂特意在冰箱裏找了冰塊包好,壓在眼睛上敷了一路,到公司的時候卻還是腫的,無可奈何,隻能頂著雙桃子眼去上班,逢人就說自己看了場催淚電影。
他下車時半個字兒都沒說,穆炎看著他倔強的小背影進了大門,才掉頭回公司。
一上午,他給人打了幾個電話發了幾條消息,那邊卻通通沒回。
於侑樂再怎麽鬧別扭他都覺得應該,下午不到四點就準備去接人下班。剛等到電梯,門內陳傑靈出來,先叫出聲。
“哎老大,我剛下樓碰見設計部的人,侑侑他們公司的下一個項目方案在審核了,說人正在樓下開會呢。”陳傑靈看穆炎正了正衣領,好奇,“你幹嗎去呀準備。”
一聽小孩兒來了,穆炎不聲不響又回了辦公室。等於侑樂開完會,掐著點兒在會議室門口截人。人一出來,立刻把人拉去沒人的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