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蘇唱洗完澡,客廳的燈已經關了,也沒有什麽動靜。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還是說以前在家裏,她通常都是穿著睡衣進去洗澡,出來就再穿上了,總之她這次忘了事先拿睡衣。
連肢體習慣都沒有作好成為一個客人的準備。
她擦幹身體,光**從衛生間走出來,幸好主臥和浴室相連,是一個小小的套間,否則她可能會很難堪。
但身體又那麽舒服自在,連被冒犯的雞皮疙瘩都沒起,它還把這個彌漫著熟悉氣味的空間當作安全領域,它還是習慣了做一個主人。
她來到衣櫃前,熟練地打開最右邊那扇門下方的倒數第二個抽屜,有三套幹淨的睡衣,一套是於舟的,一套是蘇唱的,分手時它還掛在陽台,被於舟收下來後,就放在了抽屜裏。
還有一套,也是於舟的,不過,由於顏色和蘇唱慣常穿的那一套太接近,兩個人經常換著穿。
蘇唱猶豫了一下,拿了這套,換上,然後打開被子,躺進去。
沐浴露的香氣和於舟特有的體香瞬間將她包裹,熟悉得要人命。
最惡毒的是枕頭,因為洗發水的香味最為濃鬱,很容易讓喝了酒的人有身邊躺了一個人的錯覺。
蘇唱歎了一口氣,閉上眼,鼻子有些癢,她睜眼本能地想要找紙巾。
床頭櫃上卻沒有,她拉開床頭櫃的第一個抽屜,裏麵果然有一包藍色的抽紙,她拿出來,看見抽屜的深處,不算隱秘的地方,放著幾個小小的指套。
零零散散,孤獨地躺著,好像快被人忘了。
她把紙巾放到床頭櫃上,再次閉上眼,從躺著,到側臥蜷著,再展開身體,都是一樣。
滿腦子都是於舟。
不是坐在她麵前小聲答話的於舟,也不是胡言亂語講笑話的於舟,是在黑暗裏躺在這張柔軟的**,比床還要柔軟的於舟。
她看著大大咧咧,其實膽子有點小,在**的時候尤其是,她喜歡慢慢來,快一點就受不了,喜歡蘇唱一邊溫柔地親吻她,一邊很慢地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