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燃想對秦不渡翻個翻白眼以示自己的無語,但看著秦不渡笑吟吟的模樣,卻莫名破功,忍不住跟著笑了一下。
他這一笑,從寧燃重新來到魔域時一直環繞在兩人身邊那緊張生硬的氣氛,就像是太陽下的冰雪一般,頓時消失不見了。秦不渡更像是得到了某種許可似的,重新坐回到床邊兒,還推了推寧燃:“你往裏麵躺躺,本尊都沒地方坐了。”
寧燃:……
寧燃問他:“你坐下幹嘛?”
秦不渡理所當然地答:“聊天。”
寧燃卻沒問他想聊什麽——他亦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和秦不渡聊,他的功法,他是如何當上魔尊的,當上魔尊後這些年的在凡間都做了什麽,還有……他做行歸時的日子。
秦不渡卻很不滿寧燃的這些提問:“寧燃,你真當你現在還是我師兄了?你別一副長輩關懷小孩子的語氣行麽?真要論年齡,我十輩子加起來也要比你多活幾十年。”
秦不渡頓了頓,又板著臉:“還有,有一事要先和你說好。”
“什麽?”
“雖然行歸也喜歡你,我也喜歡你,但行歸是行歸,我是我,懂了麽?”
寧燃一愣。
寧燃本以為,他和行歸隻是年少歲月時的一段緣,他喜歡每日與行歸膩在一起,講些沒營養的廢話,行歸也總喜歡逗他;就算行歸死後,寧燃回想起一些二人相處時的細節,他亦覺得自己和行歸兩人其實都對對方有些意思,但說到底,他們從未互通過心意,寧燃的推斷亦隻是猜測而已。
卻沒想到會在秦不渡這兒確認行歸的心意。
秦不渡將話說出口後,就緊緊盯著寧燃的神情,這會兒一看到他眸光閃爍,耳根泛紅,先是不解,但很快反應過來寧燃是因為行歸的感情受到了觸動。
寧燃思忖了一會兒,抬頭,見到秦不渡沒來得及收回去的又氣又急的表情,一下竟沒忍住笑出了聲:“你瞪眼什麽,我就不能感慨一下年輕時候的青澀初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