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處聽牆角的謝止礿等人自然是聽到了這句話。謝止礿偷偷看高姝言的臉色,隻見她毫無表情,唯有那雙眼睛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謝止礿忍不住道:“高姑娘……”
“謝公子,”高姝言嘲諷一笑,“茶樓這幾日,我也聽你們談及了之前遇到的那些窮凶惡極的壞蛋,那些壞蛋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會敬而遠之。可這劉智寧你能說他是大惡人麽?”
“這世間殺妻殺母殺子的,少之又少,可懦弱無能之輩如過江之鯽,我高姝言寧願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也不願意嫁給此等窩囊之人。”
高姝言這聲音不算小,但劉智寧已喝得爛醉如泥,絲毫未注意到這邊的動靜。
薛蘊之拍了拍劉智寧的後背,小聲安撫道:“公子何出此言,令夫人聽到了該多傷心呀。”
劉智寧喝得臉紅眼紅,大著舌頭道:“當時我娘請了個道士,說我與她八字不合,我不信,如今我家破人亡,不就是應了那道士的話嗎?她,脾氣也確實不好,時常與我娘吵架,我娘應該就是被她給氣死的。”
“可公子您應當還愛著您夫人才是吧,不然也不會這麽痛苦。”薛蘊之不動聲色地挑撥道,“您夫人也是出生名門,脾氣大些也是正常的。不像我,孤苦無依地在這青樓賣藝,每天陪著笑臉應付那些難纏的客人,早就沒了脾氣……”
劉智寧神色動容,嗚咽道:“我哪裏還愛她,我完全想不起來初次見她時的那種感覺了,每次回家就隻覺得厭煩,倒是你——”
“砰!”
劉智寧話音未落,門外便衝進來一群穿著短打衣服的剽悍武夫。那群武夫立刻將薛蘊之拉扯過來,為首的那位嘴上還罵罵咧咧道:“你個賤蹄子,不給我們老大彈曲,陪這小白臉來尋歡作樂了,嗯?”
“公子救我!”薛蘊之裝作被扯疼的樣子,尖聲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