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瑒上身單薄的v領純白T恤,隨意配著條淺灰色的家居褲,因為假期無所事事且沒有外出打算,所以連發型都依然保持著半幹不幹的淩亂狀態。
跟平時那副遊刃有餘的精英做派,南轅北轍。
他手握門把,盯著褚如栩,條件反射般眨了眨眼睛,神情難掩錯愕。
顯然是被褚如栩這套直白的連招打了個措手不及,一時間竟想不出該做出怎樣的回應才合適。
兩人沉默對視了好一會,言瑒才終於找回了聲帶似的,開了口:“你為什麽……”
“我為什麽會來?”話還沒說全,就被褚如栩過分積極的給打斷了。
年輕力盛、一看就很能起早的褚如栩,打扮得從頭發絲精致到腳後跟,渾身散發著「不知天高地厚」的青春氣息。
是就差把「自信」、「張揚」兩詞,直接刻腦門上的程度了。
大周末跑來言瑒家門口表演開屏的小孩,很擅長自說自話:“剛剛不是告訴你了嘛,我想見你,所以我現在在這。”
誰想聽你反複訴說心路曆程啊……
言瑒有些無奈地揉了揉眉心:“我想問的是,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家地址。”
此言一出,褚如栩的自信笑容瞬間收了大半,不僅眼神閃爍,壓低的嗓音都帶上了點心虛:“猜的。”
言瑒眉梢一抬,質疑道:“門牌號也是猜的?”
褚如栩頓了頓,脖子一梗,下巴一抬,好一副理不直氣也壯的模樣:“一間一間敲過來的。”
言瑒實在語塞:……
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誇這傻小子聰明?
就很難不懷疑,對方寧大的入學資格是不是靠家裏捐樓捐來的。
哪怕是言瑒,一時間也有點分不清,這到底是當下少年人普遍都有的莽撞率真,還是他褚如栩純粹就是個長相精明的漂亮笨蛋。
大概是言瑒的表情實在太一言難盡,本來就耐不住性子的褚如栩,還是忍不住主動開口,用撒嬌的語氣,笑著給自己找補:“幹嘛,別拿窮舉法不當科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