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情願?誰能不情願?
葉玦那種到處搞西方那套擁抱貼貼,跟誰都散播蓬勃愛意的缺心眼,也不像會吃醋的人啊。
多半還是裴衍秋急著回家膩歪。
小孩子就是黏人。
言瑒腹誹著,但也不打算勉強,反正他就隻是單純的禮貌客套。
回完助理消息的言瑒抬起頭,對麵兩位揮別時的暗潮洶湧,卻恰好撞進他眼裏。
看著褚如栩還沒來得及藏回去的不悅,言瑒頓時了然。
噢——
是這位小朋友不太情願啊。
合理了。
言瑒選擇裝不知道,同他一起目送裴衍秋離開後,隨口問道:“現在去哪?”
成功趕走好友的褚如栩,聽到這個問題,瞬間漾出了笑容,回答得簡單直白:“我宿舍。”
言瑒:……
好像突然就有點裝不下去了。
大概是言瑒眼裏閃爍著的「你不對勁」實在太醒目,褚如栩見狀,忙趕在他更改主意前解釋道:“學校附近都是些小館子,亂哄哄的,不適合請客,這個點又晚高峰,再折騰回市裏太麻煩了。”
“宿舍配了廚房,我給您做。”褚如栩彎著眼角,瞳仁被晚霞映得亮晶晶的,顯得格外真誠,“我問了葉哥您愛吃什麽,今天一大早就去準備食材了。”
褚如栩的聲線,天然就有點自帶著疏離的冷淡,但在言瑒麵前他總能控製得很好,除了剛見麵獨處那會一閃而過的侵略感,基本狀態都能維持在,聽得出有刻意討巧賣乖,但又恰到好處的清爽。
“嚐嚐嘛,我手藝很好的。”
逐漸減小的音量,帶著點懷疑自己做錯了決定的沒底氣,可言瑒聽著,卻總覺得對方像是在光明正大的撒嬌。
傍晚的風柔軟,吹來輕飄飄的草木香。
繞得言瑒莫名牙癢,心癢,耳朵尖也連著癢。
像是快要過敏的征兆,但言瑒卻猜不著成因。